('\t\t\t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应急手段,徐处长给自己所谓阅后即焚的绝密文件,就是自己的大杀器。
耿朝忠才不会傻到真的阅后即焚,他早就想明白了,任何东西在没有价值最大化之前,都不要随意抛弃——更何况是这种绝密文件,对党调科的任何人来说,徐处长的手书就是尚方宝剑!
并且,有南飞在,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揭穿——耿朝忠现在很清楚,任何党调科的内部文件,第一经手人都是南飞,也即钱壮飞,所以自己根本不虞被刘一班查到任何漏洞。
不过刘一班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有一点点怀疑,并且他立即提出了质疑:
“丁唯尊是卧底?这不可能,这家伙来之前是做了贡献的,赤党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耿朝忠突然松了口气——得到了刘一班的亲口证实,至少能够证明丁唯尊是个如假包换的叛徒了。
“是的,他是做了贡献,但是他的贡献是假的!”耿朝忠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在上海供出的那几个中共人员,其实早就被我们天津党调科暗地里策反,这是共党的借刀杀人之计!我们都上当了!这几个月我们天津党调科就一直在调查这个事情,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丁唯尊就是通过苦肉计打入我党内部的赤党特工!现在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上海的杨科长和您刘科长脸上难看罢了!”
刘一班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不过这个特使这一番话倒也说的滴水不漏,处长是爱面子的人,自己亲自坐镇的上海出了这种大事,肯定是不愿意让属下知道的,暗地里派人来做清除活动也说的过去。
耿朝忠的脸上同样很坦然。
事实上,后来钱壮飞撤出党调科后,徐处长还真的没有揭穿钱壮飞的身份,当然一方面是爱面子怕上司责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钱壮飞抓到了徐处长的把柄。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
刘一班犹豫着——知道特使的身份,不表达尊敬说不过去,但是知道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特使,不怀疑他也说不过去——党调科的职责,本来就是怀疑一切!
刘一班沉吟了片刻,迟疑着开口了:
“不是卑职不相信特使的身份,只是,还需要有相关的身份证明文件,否则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卑职也担待不起,毕竟死的可是一位行动股长,这种越级甄别,一向都是很忌讳的。”
耿朝忠墨镜下的眼睛微微一缩——确实,内部甄别这种事都是上级甄别下级,比如说耿朝忠刚来调查科的时候就受到过刘一班的甄别。
但却很少有越级甄别,比如徐处长甄别耿朝忠这种事就不会发生,并且也确实不合规矩。
更何况,自己的证件也没法拿出来让刘一班看——到了科长这个级别,很多内部人的真实姓名都是一清二楚的,自己那些假的证件可以瞒得过一般人,却绝对瞒不过刘一班。
当然,如果拿出真的来,那就更滑稽了!
“呵呵呵。”
耿朝忠发出阴冷的笑声,似乎对刘一班的要求不屑一顾,接着嘴角一裂,又说出一段话来:
“特殊时期,不得不为,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打电话到南京,或者,您可以直接打到上海。再说了,刘科长,我们在济南见过面的,您怎么这么健忘?”
刘一班一凛,耿朝忠刚才这句话很是讲究,里面的套路非常多,不是党调科内部人士,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因为,这个特使让自己先打电话到南京,后打电话到上海。而按照常理,上海是分部,南京却是党调科的总部!
这个先后顺序明显有问题。
但也正是党调科的秘密所在,因为,徐处长虽然名义上在南京办公,但实际上却一直在上海寻欢作乐,基本上,除了几个铁杆心腹,知道的人非常少!
能说出这句话的,必然是徐处长的心腹无疑了!
更何况,这人还说与自己在济南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