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信上写着:
“白老板,见字如晤。玉真临时决定,和我同去上海游玩。如您愿意见我们最后一面,请于下午1点钟去龙山路埃米尔大教堂见面。”
耿朝忠拿起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有点迟疑,有点摸不准这赵梦琴的意思。
乍一看,玉真像是被赵梦琴绑架了。
但是,这是在自己知道赵梦琴身份的情况下,赵梦琴也知道自己和玉真身份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赵梦琴知道吗?
如果知道的话,她会不会用这种方式要挟自己?
估计不会,她应该会默默的,偷偷的杀死自己。
表面上,自己平时对赵梦琴的往来进出是不设防的,如果赵梦琴拿着枪推门进来将自己当场击毙,或者是偷偷在自己喝的水里下毒,这都是有很大成功机会的。
完全没有必要将一个女员工绑架来要挟老板,老板会不会亲自出面都是个问题——毫无疑问,这是杀死老板概率最低的方法。
所以,她应该不知道。
她只是怀疑。
可能怀疑自己和玉真的关系——这样可以伪装成一个争风吃醋的女子。
也可能怀疑野田向敏的死因——这样也可以敲诈自己,看能不能诈出什么来。
是的,她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怀疑,只是在用排除法排除一些可能。
当然,前提是,玉真没有暴露。
如果玉真真的已经暴露了,那自己去的毫无疑问是一个死地。
埃米尔大教堂,自己很清楚,那是何世谦神父生前工作过的地方,自己也曾经去那里调查过。
今天是周二,里面祷告的人可以说非常非常少,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那里是个非常好的伏击和谋杀地点。
耿朝忠静静的沉思,他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把这个事情捋清楚。
小易则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已经习惯了耿朝忠的这种行为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易也逐渐成为了一个非常合格并且出色的特情。缜密的心思,滴水不漏的行动,都证明了他的成熟。
片刻后,耿朝忠似乎想清楚了,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小易,说道:
“你看看。”
看样子,是打算征求小易的意见。
小易看了纸条,想了片刻后,回答道:
“老板,我不认为赵梦琴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如果之前她没认出来,那么这几天她就更不可能认出来了。这几天,您和我都很少来店里,与她见面的机会也很少,当然您的借口是霍师傅年后就要回天津了,您没时间。这她是找不出毛病来的,所以她才打算用这种方式来逼您摊牌,所以,我认为,您完全不必理会,大不了派个人去教堂看看情况,表明您对此事毫不在意,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耿朝忠点点头,小易说的没错,这也正是他的想法,但是........
“你说的没错,我也倾向于她不知道我的身份,”耿朝忠接话,“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这么一丝丝可能,她知道了呢?我能赌吗?”
小易低下了头。
一个人被敲诈,并不是因为他笨,而是因为他有牵挂。
就好像,年幼孩子的暂时失踪,年迈父母的单独在家,甜蜜情人的偶尔消失——是的,你从理智上明白,可能只是个小意外,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万一呢?
所以,任何一个父母,一个孩子和一个情人,都会迫不及待的去寻找,这是人的本能。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吧!”
耿朝忠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现在是中午12点二十分,赵梦琴留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除去刚才思考的时间,自己根本没法做太长时间的布置。
很显然,赵梦琴不会给自己机会的。
“老大,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如果您去了,那只能说明您心里有鬼。至少,赵梦琴会这么想。”
小易阻止了耿朝忠的动作。
“没事,我有把握,你不用担心。”
耿朝忠依然站了起来,吩咐小易道:
“你下去准备车辆,我们这就出发。”
片刻后,一辆轿车开向了龙山路,没十几分钟,车就已经到达了这座岛城后世著名的景点,埃米尔大教堂。
将车停在门口,耿朝忠走下车,用手遮住中午时分刺眼的阳光,抬眼望了望巍峨的塔尖。
来岛城过冬的海鸥绕着红色塔尖盘旋,亮晶晶的尖顶似乎镶嵌着一颗珍珠,周围白色和红色为主基调的配色,让人感觉似乎来到了欧洲。
耿朝忠走进教堂,来到了宽阔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