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人待客都十分热情,曲绍扬是熟人,又是大老远来的,必须盛情款待。
哪怕是陌生人途经此地,过来借宿一晚,一般人家也会格外热情的招待。
陈秀芸一听是曲绍扬来了,立刻一溜小跑的就过来了。
进屋一看果然是曲绍扬,立时就笑了起来。“曲大哥?你怎么有空了?”
闰二月下旬,天气乍暖还寒,大多数人棉衣服都没脱呢。
陈秀芸穿了件桃红色缎面儿棉袄,头发上也绑着桃红色的丝带,衬的她面色粉嫩娇艳。
女孩一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些欢喜来。
曲绍扬不自觉的就扬起嘴角,朝着陈秀芸点点头。
“山场子活结束了,水场子活还没开始。
我去营口那边办事,回来的时候路过这儿,就来看看陈叔和婶子。”曲绍扬又解释了一遍。
“哦,哦,难怪,曲大哥,你在这儿坐着啊,我去找我娘。
今天说啥也不能走了,必须留下,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陈秀芸看了曲绍扬两眼,抿着嘴扭头就往后院跑,跟李氏商议着做什么吃的招待曲绍扬。
“哎……”曲绍扬刚想说,他不在这儿吃了,着急往回走呢,结果陈秀芸就一溜烟的跑了。
曲绍扬不由得叹气,“叔,我就是路过,来看看,不在这儿吃了。我还着急往回走呢。”
“走什么走?再着急也不差这一下午了。
你看这都啥时候了?往回走半路上也没个客店啥的。
这时节胡子猫完冬,正码人、吃插月,你孤身一人,万一遇上胡子呢?
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早早往回走,保管赶趟儿。”陈郎中瞪了曲绍扬一眼,虎着脸说道。
盛情难却,曲绍扬也不好再说别的,“那陈叔,你先把大门敞开,我把车赶进院子里去。”
骡车还在外头拴着呢,曲绍扬不放心。
“你看,你不早说?走。”
陈郎中一听,立刻起身,跟曲绍扬俩人把骡车赶进了院,卸下车来,骡子牵到牲口棚去,喂上草料。
下午了,也没几个看病的,于是锁上前头药铺,俩人一起往后院走。
曲绍扬寻思了一下,从骡车上又找出来几块布料,揣在怀里。
“婶子,不好意思,又来叨扰你了。
这是我从营口买的布料,洋布,我看着颜色挺鲜亮的,正好过一阵子天暖和了,你和我叔做两件儿布衫穿。”
曲绍扬跟在陈郎中身后进门,正好见到李氏跟陈秀芸俩人一个剁馅一个和面,看这架势,是要包饺子。
曲绍扬赶忙从怀里把布料拿出来,递给了李氏。
“哎呀,你看看,这么见外干啥?
家里啥都不缺,你快留着,回头你自己做几件衣裳穿吧。”李氏哪里肯收,赶忙摆手。
“就是,瞅你这外道劲儿,刚才进门拎了一些东西,这又拿出来布料。
咋地?你小子有钱了是吧?有钱了也不能这么花啊,快收起来吧。”陈郎中也帮着媳妇说话。
拿出来的东西,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曲绍扬笑笑,就把布料放到了柜子上。
“叔,婶子,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这布料不贵,我买了不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