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沈玉娇看向他。

裴瑕面容平静,只眉眼间凝着一份浓重又复杂的郁色,深潭般的黑眸定定望向她:玉娘,是我之过。

沈玉娇微怔:这怎么能怪你我我从没怪过你

顶多是怪王氏做得太狠绝,也怪自己命不好,若是家中未曾败落,又何至于被欺至此。

你该怪我的。

裴瑕道:我是你的夫君,却未能护你,害你经历这诸多苦难。

想到她口中轻描淡写的瘟疫、接生、饥荒,搭在膝头的长指不禁拢紧,裴瑕重重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他问:既来了金陵,为何不去淮南寻我?

沈玉娇默了两息,道:寻你作什么呢?裴氏宗妇已死那就当她死了吧。

裴瑕眉心拧起:你这是何意?

沈玉娇抿了抿唇,少倾,她起身,行至裴瑕面前,屈膝就要拜。

膝盖还未落地,双臂就被面前的男人牢牢托住,他眉头皱得更深:玉娘,你这是作甚?

沈玉娇也比不过他的力气,到底是被他拉了起来,一站稳,发现俩人距离太近,她都能闻到他衣袍熏的清雅檀香,脚步不由朝后退了一步。

裴瑕见她刻意保持距离,眸光一凝。

他们是夫妻,本不该如此。

守真阿兄。

玉娘,别这样唤我。裴瑕直起身,狭眸深深望着她:我是你的郎婿,并非你的阿兄。

沈玉娇心头轻颤,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裴氏宗妇已死,你的妻子沈氏已葬在邙山,如今天下皆知你裴守真是个鳏夫。

守真阿兄,你能来寻我,愿意替我主持公道,我很感激。但自那日看到送葬队伍从我面前经过,我就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就当沈氏玉娘已死,你施于我全家的恩,便以我一命抵了,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蓄了满眼的泪:你就当今日没见着我,回去过你的日子吧。

裴瑕听得她话中诀别之意,胸膛那阵莫名闷窒之意更甚,直压得他喉头都发涩。

玉娘,我知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瑕默了一瞬,上前揽住她的肩:我既知你还活着,又怎可将此事囫囵揭过?你若还信我,回府后,我定给你一个交代。

感受到他温柔的怀抱,沈玉娇身子一颤,有那么一瞬,好似又回到半年前缱绻时光。

可这满屋的鲜红灼眼,她很快清醒,从他怀中离开,含泪凝着他:如何交代?害我之人是你母亲!你虽是个秉公持正的君子,可她是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寡母,本朝以孝为天,你若大义灭亲,处置了她你日后的仕途该当如何?除了我,无人会赞你大义灭亲,旁人只会觉得你冷血无情、色欲熏心,竟为妻室,忤逆寡母!守真阿兄,不值当,真的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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