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徐辉祖的命令,来迟了的众人一脸无奈,只得低头丧气的走到了一边,期望这个空降的上官能够仁慈一点。
徐祖辉坐在大帐主位之上,不理会迟到的三人,淡淡的说道:“诸将可能与我不熟,但想必诸位都是知道我的,本帅徐辉祖!照陛下之命担任讨北大都督,统御镇江诸军!今后便要与诸位共同共事,还望诸位将领多多配合,早日击败燕军,还我安定定河山!”
一干将领哪有不知道徐辉祖大名的,心中已然是带上了几分尊敬。不等众人应和,徐辉祖又直接说道:“拿出名册来,点名!”
掌军主簿早已拿着花名册侍立在一旁,听得徐辉祖的将令,清了清嗓子便是直接念起了人名。
五万大军各军高级将领应到三十四人,实到三四十人,三人迟到。
多年不经武事的镇江驻军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徐辉祖可不是既不知兵又不懂掌兵之人,天下大势他看得很清楚,也知晓南北两军之间的差异,虽然不愿,但如今朝廷主力军已经打没了,有这五万人也还算不错了,至少不会临阵逃脱,徐辉祖如是安慰着自己。
“嗯,不错,都到了,你等迟到的三人,可知三声举将鼓不到如何处置?”
那三人其中一个还喝的醉醺醺的,站的歪七扭八的,还不时打一个酒嗝,看的徐辉祖直皱眉。
“回禀大帅,三声举将鼓不到者斩!”
其中一名将领两眼之中带着祈求着说道,而那些早到的也不敢搭话,纷纷低着头,生怕徐辉祖拿自己立威。
徐辉祖站起身来,左手扶着腰上的宝剑,沉声说道:“先上点将台,本帅要校阅军队!”
...
看着衣甲不正,无精打采,正拖拖拉拉集合的士兵们,徐辉祖怒不可遏,如此军队,如何能与燕军十万精锐一战?怒呵道:“半刻钟还在队列之外之人斩立决!”
随着亲兵将命令大声呼喊出去,士兵们集结的速度果真是快了不少,不到片刻,五万大军便已集结完毕,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五万人的集会,竟然还有不少人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军队的精神风貌,但也是站好了不是?总归是有改进的余地的。而且明初时期还是没多少人敢吃空额的,五万人差不多全都到齐。
治乱世需用重典,典不重不足以杀一儆百,法不重不足以立规矩树秩序!徐辉祖从小便在徐达的耳提面命之下长大,如今燕军就要打过江了,实在没多少时间容他从容整军,若是手段不激烈一点,怕是压不住这帮兵痞。
“肃静,肃静,再敢在队伍之中言语者重则二十大板!”一干亲军纷纷大喊,没人愿意吃二十军棍,军营这才安静了下来。
“来人,将迟到的三名参将带上来!”
徐辉祖精神奕奕,扯着嗓子说道:“此三人目无军纪,本该值守军营,却跑出去饮酒玩乐,举将鼓三声作罢竟然未到,罪该当斩!”
场中之人纷纷默然不已,不敢开口,徐辉祖冷冷一笑,拔出长剑一指,喝令道:“左右,将此三人推上斩将台,即刻问斩!”
三人面如死灰,但也算是条汉子,深知军令如山,竟没有求饶,看着头颅高高的飞上天空,血溅七尺,徐辉祖倒是有几分讶异,没想到还有些血性!
场中将士脸色纷纷苍白无比,场中大多数人哪里见过如此酷烈手段的?甚至多数人都没有亲手杀过人,毕竟安稳了三十年,当初的那一批太祖精锐早就垂垂老矣或者已然追随太祖而去,如今之士如何能比?
暗自摇了摇头,徐辉祖略带一丝无奈的高声说道:“诸将士,大明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我辈军人当行保家卫国之责,若是燕军打过了江,我等有何颜面再见身后乡亲父老!...”
看着面无表情一脸茫然的众人,徐辉祖生生止住了早已打好的腹稿,其实燕军打过了江,徐辉祖也还会是魏国公,这些士兵也不会遭到清算,家族亲眷更不会遭到屠杀,换的只是一个皇帝而已。
长叹了一口气,徐辉祖摆了摆手道:“罢了,今日除了值守的兵员,准你们所有人半天假,晚饭之前归营,去安排好家中之事吧!明日便要随我出征!”
这些士兵们倒是有了精神,高声呼喊道:“谢过大帅!”
看着四散而去的士兵,只有依旧站在原地的徐辉祖的一道身影被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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