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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客厅,越是能听到一种微妙的震颤声,像空气被无形的力量冲撞,令我头脑发胀。
待进到客厅,在场的不止阿昆,店长也在。阿昆面前的地板上画着大片血红符文,看着就渗得慌,这要没问题我跟他姓……说来,我还真不知道阿昆姓什么。
店长仍旧穿着他一成不变的西装三件套,和阿昆说着一些“献祭”“反噬”“滥杀无辜”之类的话。
哦,这种环节,懂了。
敢情人刚布置好祭坛,正准备出去抓俩人进来磨磨刀呢,我和主角俩傻子就凑上来了。要不要这么背啊!
我看一眼主角,这小子家都阴到能做布阵地点了,他都能平安长到现在,傻白甜的主角之光真能净化万物啊?
“戊哥……怎么店长也在啊?”主角见到这种场景有点迷惑,悄声问我。
“可能是阿昆叫他来帮你搞卫生。”我他妈哪知道啊!你咋没胆问问他俩啊,你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好不好?
一言不合,前头的两人就动起手来,店长看到我们俩在围观他们,朝我的方向做出了一个扔东西的手势:“躲好!”
我仿佛被一股大力砸中天灵盖,双眼剧痛,下一刻我就傻眼了。
店长是给我开了个人工阴阳眼吗,他妈的,我说阿昆咋气场那么大佬呢,他身边聚着一堆没脸的东西,还真是暗黑陈浩南,领着群阴兵当小弟啊!
拉着主角躲避嗖嗖嗖飘来飘去的脏东西,主角被我扯得东倒西歪,突然问我:“戊哥,他们是不是信邪教的啊……”
可算是开窍了,虽不中,亦不远矣,人不是邪教,他俩是邪门!
“感觉像,咱俩先避避,别他俩在这里自焚带咱俩一起倒霉……”
“啊!不行!这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房子!我要去看着!”我拉都拉不住,这小子犟起来真是一身力气。
妈的我这破嘴!提啥不好提这个!好不容易出来又让他回去了!
但设身处地想想,现在这房价多贵啊,要有人要把我的房拆了,我能跟他拼命!
这么一想我心头也上火了,阿昆这狗杂种,找凶地哪个坟头去不得,偏偏跑人家里搞事,管他什么小说什么角色,干他!
越气我头脑越清醒,手机还有信号,我一通电话打给了老大:“大哥,哎,是我,老五啊!”
“对,学校放假,就回来了。”
“行,行,正好有事找兄弟帮忙。”
“是,就现在,那边就俩人,兄弟们抄家伙帮我治治他们。”
“哎,太他妈嚣张了!对,对!地方是XXXXXX……”
“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快点啊!”
他们搞魔法,老子就用物理攻击干死这群脆皮法师!
啊?你问我为什么不自己上?这个这个……一根筷子容易折,团结才能力量大!反正不是因为我害怕!
等待老大他们的时间里,我一直跟着主角,生怕他出了意外,结果我盯着在客厅暗中观察的他,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
我们所有人死光了也轮不到他出事,他好端端半点事没有……也不是没事,有没脸的在摸他。
不是吧?他魅力大到阿飘都对他咸猪手?我现在膀胱空空,想滋他一下驱驱邪都做不到,只能看着俩透明人对他搂搂抱抱。
我无语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的死魂,除去阿坤带来的马仔魂,还有一堆岁月静好的普通阿飘在屋子里晃荡,其中一群挺有生活质量的阿飘坐在方桌边上打麻将———麻将是其他阿飘变的,我听到一枚九万问什么时候轮到他上场。
等得挺无聊,我看看主角,问问老大他们还有多久到,还抽空看了看那俩人的战局。
说真的,没电影里做的特效那样五颜六色,各种光pupupu外带干冰烟雾四处飘,打起来也没武术指导给他们设计设计,和我们打群架的路数差不多。
比起看得见的东西,看不见的才是最恐怖的。可能看久这些东西也没那么怕了,我居然壮起胆子在他这老房子里溜达了一圈。
这地儿人气还挺旺——虽然这说法不太严谨,但大家都懂我意思,连厕所都占着个光屁股的蹲坑鬼,看他手上的姿势,我猜应该是个一手拿烟一手报纸的造型,太你妈经典了。
走着走着,可能是进了主卧,摆着不少相框。我拿起其中一个随意看了看,那是一张全家福,主角、他的父母、还有他外婆一起站在白色的背景前微笑。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带上照片奔向厕所,打开厕所门仔细比对了一下照片和蹲坑那位,又跑到主角身边,观察了半天抱着他的阿飘。
阿飘都没有脸,我看了半天才敢确认。
我又转身跑回厕所,不知道主角他爸听不听得到,我还是开口说:“你儿子回来了,不下去看看他吗?”
主角爸似乎愣了一瞬,接着做了个把烟往地上碾的动作,提起裤子出坑了。我有点囧,衣服裤子都是变的,cos活人脱裤子拉
', ' ')('屎真的大可不必啊。
看着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待在一块,我慢悠悠走到主角身边蹲下,清清嗓子对他说:“你的家人一直陪着你,虽然你看不到,其实他们都在家里等你。”
他低下头,忽然伸手挽住我的一边手,抽抽鼻子回道:“嗯,谢谢你……”
唉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不要这么感动啊,又不是我女朋友,搞什么手挽手啊!
但我也不好直接对主角说,他虽然死全家,但现在家人都变成阿飘永远陪着他,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谁要对我这么说,我能一拳砸死他。
正合家欢呢,老四的大嗓门就从门外传进来:“老五!活着吗!不开门我就砸了!”
“还没死呢!等着!”我小跑过去给他们开门,还不忘跟主角说一声,“我叫老大他们帮你镇场子。”
“谢啦戊哥!”
“没事!”
我把人带进来的时候,客厅一片狼藉,那俩人都不在了,我们都转头看唯一在场的主角。
“店长把阿昆打晕了,然后窗外吹来一阵好大的风,把我眼睛迷住了,再一看,他们就不见了……”交待完事情,主角已经完完全全缩到我身后。
也是,强奸犯组团来看他,搁谁不杵啊。
我把他跟赶鸡仔一样赶去打扫卫生,给其他兄弟一人发了一只烟。
我老早就不抽了,口袋空空抽个屁抽,这包烟还是这件衣服夹层里掏到的,应该是我还没穿来时候放的,至少有个两年了。
老大打火打个几次都没点着,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他没抽上,小弟也不好意思点烟,结果就是这种一群人看他点烟失败的局面。
他自己可能也觉得尴尬,把烟一收:“咱们这好久没见了,晚上老地方聚一餐?”
“大哥,改天吧,今天还没把卫生搞完,之后几天哪天都有空。”
“你怎么帮他干起家务来了?”
“这小子在学校帮了我不少忙,我也不是不知感恩的人,虽然他肉乎了点,但做兄弟还是没问题的。”
“行吧,你高兴就成,那没事兄弟们先撤了。”
我刚想跟他们拜拜,脑子里跳起一个念头:“等等!”
“怎么?”
“你们谁还是处男?”
他们几个一时都沉默了,老大微笑看我,老二挑眉一脸兴趣,老三老四很没经验地一脸傻样。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抓过老三老四,我说:“借他俩用一下。”
我把他俩带到个阴得背后发寒的房间,问他们:“有尿吗?”
老三这人有一点好,指哪打哪,也不问你原因,比起老四还有些犹豫的模样,他老老实实说有。
我也不客气,直接就让他泼墨山水,净化环境。
老四问我为啥干这事,我告诉他:“这他们老家传统,太久没回家得找点童子尿撒撒,这种还算好了,不还有地方用童子尿煮蛋吗。”
哄着老四交了泡尿,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全了。
要是打扫善后的不是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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