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诺暗暗翻了个白眼,“Goodbook”,那么你知道书里写了什么吗?人生有的时候真是好无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有定量食物供给,也有安排洗澡,甚至有图书馆里的书可以看,不完全是工程计算机类书籍,也有文学类书,然而在这样一个好像难民营的地方,秩序迅速消解了,陈思诺从前对西拉法叶的评价是,“民风淳朴”,可是忽然间,灾变之后本地原本还勉强维持常规的生活也给打破,人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如同流浪者一样,许多人挤着睡在一个大厅里,或者是走廊上,在这样的崩溃感之下,人便失去了约束。
就在二零二八年一月六号这一天,教研楼的三楼忽然发生了一件特别惨烈的感染伤亡事件。
那一天陈思诺本来正坐在简单的行李旁边,读着自己唯一的一本书,今天读的是一篇古老的史诗,讲述很久远的时间之前,那些传奇的魔法师,忽然间就听到楼上一阵惊恐的叫喊,陈思诺是在二楼,她马上将书揣在腰包里,在这混乱的地方,这本书她是任何时候都不肯离身的,虽然可以设置“追踪咒语”,可是毕竟还是危险,然后陈思诺就拔下发簪,警惕地站在那里观察情况。
这时已经有人跑下楼去告知军方,教研楼突然发生混乱。
陈思诺在那里观察了不多久,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一群人从三楼跑了下来,她并不晓得是怎样一回事,便跟着大家一起跑,在出口处,人群堵在一起,有人倒了下去,后面的人就踩在她们身上,向外面冲去。
陈思诺好不容易跑了出来,远远地站在喷泉旁边,这时荷枪实弹的警卫队已经赶了过来,要求大家站住,可是并没有人听她们的,仍然是在疯狂乱跑,有一些人是觉得安全了,这才站立在那里,持枪者非常艰难地分辨,终于开枪打死了几个人,然后连声高叫“Quiet!Quiet!”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场面这才平息下来。
这一次突发感染,死亡七个人,受伤四十四人,包括踩踏重伤,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公共安全事故,军方当然要调查起因,调查的结果是,首先是一个女性突然死亡,然后迅速变异,咬死咬伤身边几个男人,而这个女子之所以猝死,是因为那几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七氟烷,这是一种全身麻醉剂,无色澄清,易挥发,几个男子麻醉了这个女子,轮流施暴,在迷奸过程之中,受害人因为中毒导致呼吸、循环功能障碍而死亡,然后迅速变异,再度睁开眼睛,首先一口咬在那个正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脖子上,那一下就咬断了他的颈动脉。
然后变异者就迅速扑向房间里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之前为了不给别人发现,特意找了一个偏僻的房间,而且将房门紧紧锁住,突然间要开锁,手上拿着钥匙发抖,十几秒钟都没有打开,给变异者一一咬伤或者抓伤,这才终于开了锁,夺门而出,此时那个被咬死的人也已经变异,两个僵尸嘶吼着一起向外扑去,一路上又咬伤许多人,这就是这一场内部突发僵尸事件的原因与过程。
是的,僵尸,到现在,虽然政府没有明确说明,但是大家无论是在意识中,还是在语言中,都已经将变异者叫做“僵尸”,已经死去的人忽然间又开始行动,专以吞噬活人为目标,这不是行尸是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Hunter少校吸着烟斗,他是麦克阿瑟的崇拜者,也有一个玉米芯烟斗,一脸似笑非笑:“所以应该怎样告诫那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呢?‘为了自己的生命,不要强奸’?”
而一辆巡逻车上,几个男性士兵则在议论着:
“我很好奇,如果和一个僵尸发生性关系,只是做那件事,不给它抓伤或咬伤,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你太有想象力了,幸好你没有去当科学家。”
这时前面一个女下士官回过头来说道:“伙计们,能别再说这么恶心的话题吗?”
一个白人士兵笑道:“是,女士。的确不该再讲下去了,否则会让我联想到僵尸婴儿。”
一个淡棕色皮肤的男人乐着说:“让僵尸怀孕,那真是太离奇了。”
Grace轻轻摇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陈思诺从书上抬起目光,看着教研楼内,三天时间过去,如今是好得多了,事情刚发生那天,自己回来这里,满目一片荒芜的景象,许多东西散乱落在地上,仿佛已经成为遗迹,当天看到那样的场景,废墟感就很强烈,今天听到事件调查结果,陈思诺心中的崩塌感就更加鲜明,陈思诺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人,她知道这个社会有很多丑陋残酷的事情,然而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那种震动感就格外强烈。
周围也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晚饭的时候,Ada悄悄地和陈思诺说:“我们要替对方留意,不要让别人把奇怪的东西放进我们的水或者食物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思诺点了点头,从前就看到过安全贴士,陌生人递过来的饮料食物都不要接受,现在更加如此,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假如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回来后就不能再喝。
这时一个男子说道:“那几个家伙也是罪有应得了,都感染了,只是连累了无辜的人。”
陈思诺慢慢地说:“所以我觉得这个僵尸灾变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几个男人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吧?如果是在从前,他们或许会悄悄处理掉被害者的尸体,即使案件侦破,他们也未必会死刑,可是在僵尸病毒的背景之下,他们当场就尝到了后果,给变异之后的受害者咬伤,即使当场没有死亡,病毒只要进入体内,感染过程就立刻开始,除非立刻截肢,可是他们当时显然没有这样进行处置,而血液在一分钟之内就可以流遍全身,准确地说是四十三秒。
旁边一个男子很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了看陈思诺,笑着说:“Snow,你对社会有很深刻的批判,无意冒犯,不过和你本来给人的印象有些不同。”
陈思诺冲着他一乐,Thales有一点斯拉夫人的特点,栗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五官轮廓清秀鲜明,根据这些天的接触,似乎是个和善开朗的人,性格没有那么激烈,前两天还和自己讨论东方风情。
她也知道Thales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展示给人的,都是乐观积极的一面,即使是住在这里,这样简陋,也仍然是笑脸对人,还会尽力讲一些笑话,虽然她的中式笑话与美式幽默往往不在一个频道,这就是文化隔阂,毕竟不是在美国出生长大,努力学了几年英语,到如今虽然日常交流都能够听得懂,不过说到诙谐幽默,就不太容易取得协调,当然了,美国人说的一些笑话,她也get不到笑点,往往要有人给她解释才能够理解。
不过在别人眼中,与她的名字“Snow”所带有的寒冷感相反,她确实是一个灿烂的人。
然而陈思诺知道,自己虽然表面开朗,但是内心黯淡,甚至可以说是忧郁了,她曾经看到自杀者的新闻,朋友同事都回忆说,印象里是一个快乐明朗的人,哪知忽然间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陈思诺给这样的情况取了个名字,“隐蔽型抑郁症”,她觉得自己就有一点类似这样,只不过并没有到很严重的程度,平时一直掩饰得很好,只是这次的刺激太过强烈,终于露出了潜藏的带着锋刃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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