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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府的人事构架有点像红楼梦,主要的仆役都是服侍皇家几代人的家生子,掌管府内主要事物的是管家夫人,操持各种琐事的则是管家夫人身边最得力的陪嫁,紧接着是其他资历老的奴婢,这个给齐末引路的老管家,是先帝身边服侍的内侍,指给当时还是皇子的王爷做仆役的,所以在府里资格最老。
另外还有王妃嫁进来带的两个内侍,以及王爷从小的陪读书童和侍者,总之现在这个前厅,汇集了王府里面所有能说得上话有体面的仆役,以及主子们最亲近信任的下人。
齐末上一句要王爷和王妃宽衣解带的话一出,众人都是面露惊讶,但是这时,皇帝赐下的十二皇家太保中领头的那个上前一步说:
“齐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奴婢久在皇宫供奉,宫闱之事也略懂一二,若要尽早繁衍皇嗣,羞涩扭捏之态绝不可行,必得大方行事才可,如今一国之法皆为二位主子让路,大可不必顾忌。”
齐末看了一眼这个太保,应该是在宫内待久了的供奉,行事说话很有分寸,语气严而不冷,又让人无法反驳。
言下之意,全国上下从法律到舆论都为你们二位让路了,还不赶快的?
齐末不知道这位供奉的底细,王爷林淮是知道的,这可是先帝的令人,也就是专门通传皇家秘事的人,非最得信任之人不能担任,甚至连传位诏书都是这位令人保管,在内宫积威甚重,几乎如帝亲临,林淮向来是不敢顶撞的。
齐末看了看这位令人四平八稳不卑不亢的样子,林淮那个虽不情愿又畏惧的表情,心知这是系统给他开的外挂,毕竟按照现实来说,一个方士说话还真不一定好使。
林淮和李羲对视一眼,只能唤来内侍过来宽衣,古人穿衣服麻烦,脱衣服也不见得快到哪去,两个人还有意遮掩,磨磨蹭蹭一刻钟才脱完,那位令人见状很不满,皱着眉对齐末说:
“我观二位贵人很不通这房中之理,齐大人定要好生教导,否则恐怕难以维系啊。”
齐末应下,看着两个额外难为情的年轻男性,齐末笑了笑,好戏在后面呢。
齐末对令人耳语几句,令人面色严肃的冲后面的一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十二个两排并立的太保当中走出去四个身高力壮的,直接抓着王爷和王妃的手脚按在地上。
令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两位殿下,齐大人向来有忘气之术,刚大人与我说,恍惚之间竟见二位宫星圆满,好似并未破身之相,如今奴婢奉旨前来,少不得好好查验一番……”
两人不停挣扎反抗,口称不敬,谁知令人并不理会,直接命奴婢拿来细绸堵了嘴。
两人直接被并排绑在太师椅上,当着一众管家奴仆的面拉开双腿,十二太保中又走上来两个人,拿着个精巧的器具,伸进两人腿间窄窄的肉缝里,摆弄了一番,回去跟令人耳语一番,令人越听越眉头紧皱,最后竟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王爷竟是如此欺上瞒下、枉顾国法、无情无义之人!”令人声若霹雳:“成婚至今竟未同房!”
然后他又痛心疾首:
“如今皇家无嗣,国本动摇,举国上下惶惶不能成眠,因此特意开恩,修法改律,只为保国祚不败,结果你二人竟毫不体会!”
令人一抬手,一人上前。
“即刻禀明陛下和供奉们!此等欺君大罪,简直是荒唐!”
很快那人出去了,没多一会,一堆兵丁涌进王府,些许娇弱的奴婢哭天抢地,整个王府鸡飞狗跳,后又进来一队锦服之人,为首的是一个老人,还有几个人提着医箱走在后面,那个老人一挥手,几个太医走上去给双腿大张的两个人检查,一会功夫,就垂手下来,摇了摇头,那个威严老者满脸怒色,开口声若洪钟:
“贤王林淮!你要造反不成!还不速速交代!”
齐末就在旁边看热闹,林淮的脸色已经变成的惨白,本来就被这么多人看光了身子,其中还有无数兵丁奴婢,他已是快羞死过去,又发觉事情暴露,惶恐不已,在那个首席供奉的老者逼迫之下,只能交代了。
齐末早就知道他俩是处子,这是他自己设定的他能不知道?只是这个世界自动给他补上了设定:
安国公教育子女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因而这个李羲很看不上镇日斗鸡遛狗做些酸词的风流王爷,被迫嫁过来已经是很不乐意,结果刚联姻之后安国公就去世,皇帝却出事,一个繁衍皇嗣的任务就砸了过来,他连回家奔丧的机会都没有,更是气结。这个林淮也不是什么好的,当初联姻就是为了安国公在军伍的影响力,结果老太公没了,李家顶梁柱塌了,李羲才做到个都护校尉,根本没机会再上一层,林淮原本就为借姻亲笼权,这下泡汤了,一股子火气都撒在王妃身上,索性李羲他也丢开手,只顾着在院子里跟清客胡闹。
两人在朝堂上都没人,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势严峻到什么地步,只当是喊个口号而已,尤其是王爷林淮,对那个位子还有非分之想,只想等皇帝真不行了再做打算,并不肯尽心尽力。
', ' ')('这会刚呼啦啦进来的人鱼贯而出,皇家秘闻不能公之于众,等林淮交代完,四个壮士抬着一个书案进来,一个小吏进来磕了个头,然后拿起笔等着,首席供奉一清嗓子,对着齐末行了一礼,说:
“既如此,倒叫道长费心,陛下必当厚赏。只劳烦道长,此我国之第一要务,然竖子不足与谋,需得道长一展所长,将王府之颓败肃清一新,一改陋习,为定新规,计国之储是,为然也。”
这一通之乎者也齐末之听懂了一半,但也是知道要给王府定一个新的规矩,他虽然提前没准备,但是他齐末是干嘛的,专业房东啊,他当场就行了。
被绑在太师椅上的王爷王妃此时已经连惊带羞的面色苍白,这种时代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看着护卫兵马使和巡审司的兵丁们的架势,恐怕下一步就是接管整个王府了。
两人晾在这也不像话,首席供奉挥了挥手,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司令上来把两个人抬到后面去了,齐末正忙着口述王府规矩,还得看那个笔吏把自己的话翻译成文言记录在纸上。
大概半个时辰,齐末林林总总的说完,只说如有缺漏日后再补,供奉和令人接过来,看了半天也不知看懂了多少总之是频频点头,接着就命人给挂到前厅里头。
接着首席供奉又让人把两个依然赤裸的王爷王妃押上来,从身后的侍者手里接过一个明黄色的圣旨,一众仆役兵丁纷纷跪倒,齐末没动,也没人在意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整个圣旨充斥着齐末听不太懂的骈文和对仗,但是能从几个听懂的词里面听出刚刚下旨的皇帝很生气,但是为了皇嗣,仍不剥夺贤王和王妃身份,只着令,贤王林淮和王妃李羲,于王府中贬为赤身奴隶,由巡令司接管王府诸事,十二太保依旧留王府协理,一切以方士高人为准。
介于没有剥夺身份,王爷和王妃的仪制照常,生活也同样,只是必须全被巡令看守规范,不能自由行动,一切以齐末的命令为准。
到这,这个游戏才算前情铺垫全部完成,齐末拿到了整个王府的最高指挥权。
他之前也奇怪,要是之前那个设定,这俩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贵人”听调不听宣怎么办?阴奉阳违怎么办?或者干脆撒手不干怎么办?
系统确实还是温暖人心,现在自己只需要负责发号施令,那个黑脸的令人自然会最高标准的执行下去,剩下的看戏就行。
圣旨念完,两人几乎瘫软在地,首席供奉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圣旨交给了齐末,并且交代齐末这副圣旨就相当于尚方宝剑,如朕亲临,齐末收下。送走首席供奉,连带的还有那帮声势热闹的兵马。
只留下十二太保、巡令司巡令和一些皇家的护卫,原本那群仆役都被带走看管起来,管家和陪嫁惊吓晕厥的晕厥、腿软的腿软,谁也顾不得主子了,现下就只剩齐末这边的人了。
齐末看了好大一场古装剧似的热闹,自觉很满足了,但是还得把这点尾巴料理完。
他跟令人说了几句,令人拿过来之前笔吏写的那个长卷,声音尖锐的说:
“贤王府规第一条——王爷王妃二位殿下,于王府内行走坐卧,皆不得着衣。”
两个人正浑浑噩噩的呢,并没有什么反应。紧接着又听见令人继续说:
“为保房事质量,每日行房需在前厅进行,不得遮掩!且需方士高人、巡令司兵马、皇家十二太保共其他仆役护卫共同监督,不容有失!”
听到这,王爷林淮再也忍不住羞愤,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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