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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低,但在这空旷的地下密室中,显得极为清晰。
余蓄回神,有些感慨道:
“这些财宝,都是我二十年前所得,扔在这里,几乎没怎么动用过,也没具体算过账。
但我估计,两三千万两银子,应该是值的。”
林仙儿也回过了神,似笑非笑道:
“这么巨大的财富,全部送于我‘天尊’,你当真舍得?”
站在此地的余蓄,身上有了几分二十年前那位“梅花盗”的风姿,回话也变得自然。
“只有活着,才能享受财富,若连命都没了,要这些财富又有何用?”
“你倒是看得透彻。”
林仙儿淡淡说道,目光勉强从那巨量的财宝上移开。
“不过,传承在哪里?”
余蓄含笑道:
“雷使大人,张公子,请随我来。”
往前数十步,有一面空出的墙壁,并未堆放财宝。
余蓄伸手在几个地方快速拍了几下,便生出了变化。
一个悬空石台,自墙壁中缓缓移出。
石台中央,有一方形石盒。
余蓄上前取下石盒,送到林仙儿面前。
“大人请看,这石盒内,就是我曾得到的‘梅花盗’传承。”
林仙儿目光清明,眼波流转,淡淡道:
“打开。”
石盒顺利打开,没有什么暗器。
内里,放着三本小指厚的书册。
一本《傲梅诀》,为内功心法。
一本《踏雪寻梅》,为轻功。
一本《杂记》,记载了诸多杂学。
有如画寸步不离守在身旁,白夜天也毫不客气地上前翻看。
《杂记》当中,以医、毒、机关、暗器之术为主。
“梅花盗”的成名兵器“梅花针”,便是出自其中,不止有打造之法,还有详细的运劲施展之法。
据白夜天观之,这“梅花针”的运劲之法,玄妙精绝,若是自己那位师父能看到,定能《小李飞刀》有所助益。
只是可惜…………………………….
有了《大衍真经》作为参考,他很快便判断出,《傲梅诀》虽然达不到神功的层次,但绝对是最为顶尖的绝学级功法。
《踏雪寻梅》轻功,也是只比《浮香掠影》稍逊一筹的绝学级轻功。
翻完三本书册,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余蓄身上。
这“梅花盗”当真是好运道,能得到这样的盖世绝学,难怪能横行江湖无人可制。
只是,年少得志,他可能轻狂过了头。
忽略了,这江湖,真正的强者,大都隐身于湖水之下。
不真的遇到,难见其一鳞半爪之真形。
所以,才有了他养伤二十年的结局。
翻完了三本书册,密室中的气氛,霎时变得有几分古怪。
林仙儿将手上的《踏雪寻梅》轻功,扔进石盒。
看着白夜天,娇声笑道:
“张公子,这么多的财宝,这么强的武功绝学,奴家舍不得跟人分呢,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嘛?”
白夜天平静地看着她,淡淡道:
“你的确很强,但我们三人拼死,也定能让你重伤!
到那时,你觉得这位‘梅花盗’,会不会反水坐收渔翁之利?”
一旁的余蓄立即表忠心,道:
“雷使大人放心,老朽要托庇大人麾下,定不敢行那出尔反尔之事!”
他说的掷地有声,但垂下头的双眼中,有森然之色一闪即逝。
林仙儿娇声道:
“张公子,人家只是开个玩笑,你居然就挑拨我跟下属的关系,真是太坏了。”
她媚如烟波的眼神,瞧在白夜天脸上,红唇轻启,道:
“既如此,张公子打算怎么分?”
白夜天凝心静气,丝毫不为林仙儿那娇媚诱惑之姿所动,淡淡道:
“财宝我只要三成,秘籍原本给你,但我要誊抄一份。”
两人目光相交,皆是不闪不避。
短短半息,似是交流了千言万语。
“好,就依张公子你,谁让奴家欣赏你的才华呢。”
见两人没有争斗起来,余蓄和仲厚良两人,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半晌过后,如诗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轻柔道:
“公子,都抄完了。”
“好。”
白夜天淡淡点头,又看向余蓄道:
“这么多年,你应该打造了不少梅花针吧?”
余蓄愕然看着白夜天,又看向林仙儿。
林仙儿也是眼波一转,轻声道:
“那梅花针可算绝顶的暗器,都是杀人、保命的绝招。
有我‘天尊’庇护,你日后有的是时间打造更多梅花针。
不如,就将你现在有的给我们二人,你觉得好不好?”
娇媚之声动人心弦,但余蓄脸上却满是紧张之色。
“雷使大人和张公子稍待,我这就去取来。”
数息过后,余蓄又打开一处机关,端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玉盒,双手递给林仙儿。
林仙儿的目光,却是落在白夜天身上。
意思很明显,我担心有暗算,你上!
“公子,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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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天一把抓住如诗的胳膊,轻声道:
“不必。”
他向前两步,与余蓄面对面,相距不过两尺。
看着整整一盒精巧的梅花针,神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但是,他没有直接接过玉盒。
而是看向仲厚良,问道:
“你觉得,施展梅花针最重要的是什么?”
仲厚良不由一愣,看向余蓄手中满满一玉盒的梅花针。
然后,苦笑着,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针囊,少说也有百来根。
“张公子慧眼,这下,真的没有了。”
白夜天微微点头,目光中的厉色,散去了许多。
他伸出左手,仲厚良苦笑着上前一步,将针囊递出。
为方便接取,白夜天向他的方向移动了半步。
就在接到针囊的刹那,一道森寒无比的刀光,一闪而过。
这一刀,快,快到了极致。
这一刀,也出人预料到了极致。
刀光已没,白夜天右手倒握着冷月刀,已完成了半个转身,背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的师兄弟二人。
他收起了步子,轻柔地从余蓄手中拿起玉盒,走向如诗、如画。
看也未再看身后的仲厚良、余蓄二人。
仲厚良捂着脖子,已经倒地不起,只有喉咙漏气喷血的声音。
余蓄脖子上无伤,却是绝望而不解地看着白夜天,嘶声问道:
“为!什!么?!”
如诗接过玉盒和针囊,白夜天才转过身,看着余蓄,道:
“因为,你们想杀我,而且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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