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斯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报社,他的手机里装满了在岛上拍到的照片,可这些照片让他愈发的心神不定,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自己的专题,一切从他这里开始,但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结束。
他舔了舔嘴唇,想喝点什么,但是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他拍了拍脑袋,依稀记了起来,作为照片的奖励,自己好像允许摄影师动冰箱里的酒来着。
“我可放了整整一打啤酒。”
朱迪斯嘟囔着关上冰箱,他走回办公桌前,习惯性的坐下打开了电脑,心不在焉的在手上转起了圆珠笔。
门再一次被砰的撞开,这次没有动听的铃声响起了,那个掉在地上的风铃正安静的躺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朱迪斯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他紧张的看着门口,直到看清进来人的面孔。
“奥利弗,该死,你去哪儿了,而且你还把我冰箱里的啤酒喝完了。”
朱迪斯弯下腰,从桌子下面拾起笔,等他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摄影师正将一个信封甩到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他拿起信封,开玩笑似的问道:“支票吗,用来补偿我的啤酒?”
“辞职信。”
奥利弗背着一个双肩包,他好像一夜没睡,双眼通红,显得有些神经质,不时突然看向窗外。
“我要退出,我不干了。”
“不干了?”朱迪斯看着奥利弗,不停眨着眼睛,像是没理解摄影师的意思。
“听着,我好不容易搞了辆车,现在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你也最好离开。”奥利弗吸了吸鼻子,然后开始将屋内属于他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包里。
“难道是因为钱吗,你可以看看我们这次专题的关注人数,马上我们就能成功了,我保证会把欠你的工资——”
朱迪斯不知所措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奥利弗。
“别他妈自欺欺人了,钱也得有命花。”
奥利弗吸了吸鼻子,将塞满东西的背包重重放在写字台上。
“市政府上个月就想关掉你这个报社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们想把这片地改造成高档住宅区,你的报纸成了他们的负担,而你那个漂亮的从纽约来的大学同学,她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认清现实吧,我的朋友,你我都需要换一份工作,我可不能和你一样,就为了继承可怜老爸的事业,把自己青春浪费在这里。”
摄影师的话让朱迪斯气得浑身发抖,巨大挫败和羞辱感从他的心底涌起,接着变成愤怒,他紧紧抓着手里的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