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公里之外的江上,一艘小舟顺水而流,操舟的是一位童子,船内坐着一位年轻的灰色长衫的公子,打扮的很简朴,没有多余的饰物,只有一根桃木发簪锁住头发,一柄铁剑横在膝上,右手边上一坛老酒已经喝了一半,从散发的酒香来看,并非什么名酒,年轻公子已经停止了喝酒,仰望着西方的夜空,似睡非睡。
南方的天空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是如此耀眼,几乎把黑夜照成了白昼,恐怖的波动冲破乌云之后,朝着八方扩散,三江河仿佛一条绳索被调皮的小孩剧烈抖动,江水倒流,江面上出现无数的漩涡暗涌。
“高手!”童子年纪大约十四岁,潮水逆流导致小船差点倾翻,他闪电抽出竹竿在另外一侧一点,双脚如同钉子钉住了小船,连人带船横移三米,避开了一股浪花。他年纪虽小,但是操控小船在惊涛骇浪之中穿梭,宛如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船内的年轻公子纹丝不动,连坛内的酒都没有洒出半点。
如果有外人见到这一幕,必然惊骇的无以名状。君不见百米巨舟在如此巨浪之下尚且左右摇晃,随时可能倾翻,这一艘小舟竟然可以如履平地。
年轻的公子眼中闪过一缕璀璨的精芒,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似睡非睡的模样,童子却是跃跃欲试,小声问:“公子,要去看看吗?这两个人多半有资格让公子拔剑。”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小北终究是看不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唉……”年轻的公子低低叹了一口气,眼睛慢慢合上,竟然沉沉地睡去了。
童子脸色掠过一抹失望,默默地操弄小舟,再也不出声了。
……
监牢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的面貌了,刘危安纹丝不动,眼中炽热的精芒犹如实质,良久才缓缓消散,恢复正常的目光。在他的前面是一条近百米的鸿沟,鸿沟的尽头躺着司徒人雄。
“咳咳!”
司徒人雄吐出了一口黑血,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刘危安,嘿嘿一笑:“下手还真重,好久没有尝试过受伤的感觉了,如果多年之前,没有和宫家那个老不死的一战,今日还真有可能栽在你的手上,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修为,真是不可思议。”
刘危安的脸色凝重,司徒人雄的身体几乎被他打散架,浑身是裂痕,宛如龟壳松树皮,此刻,这些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几句话的时间,所有的伤口不见了,如果不是衣服上残留的血液,几乎不敢相信司徒人雄差一点重伤濒死。
“是不是很意外?”司徒人雄笑着道:“上天对我很眷顾,我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顺风顺水,只要我想做的事,几乎没有做不成的,虽然期间也出现过几次挫折,但是每一次挫折都让我更加强大,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我吞食了一头穿山甲异兽的内丹,获得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很多人都认为是《沾衣十八跌》的功劳,可是,《沾衣十八跌》再强,又如何比得上《金刚不坏》?我的这一身防御还有修复的能力,除非有人能对我一击致命,否则我是不死的。”
刘危安点点头,轻声道:“确实挺意外的,修炼横练功夫的人,我遇到不少,佛门的《金刚不坏神功》我也遇上过,并且破了,你的横练之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不过,我能打烂一次,就能打烂第二次,第三次……我很好奇,是你的修复之术强,还是我的破坏之力更厉害。”
“你还有多少力气?”司徒人雄颇为不屑,内力可不向三江河的水,每个人的内力都是一口井,用量太大是会用完的。
刘危安微微一笑,向前迈出一步,司徒人雄脸色大变。刘危安这一步可不简单,精气神融为一体,契合天地,他对天道的理解都融入了这一步,司徒人雄的防御之术既然来自异兽,那就用天道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