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想任何事了,他急切而有紧张,终于,她终于醒了,这对他来说,是多么莫大的宽慰呀!
仓惶的小丫鬟也被他的举动有所惊扰,更是惶恐地忙站了起来,紧随在身后,精壮的暗卫也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分别站立在内殿两侧,四眸炯炯有神,目视着前方,一动也不动,但顷刻间释放出一种霸气与威严的气势,让人望而却步。
内殿内,宽敞明亮,分列站着六七个侍女,还有一长须老者,他们各自静静地任立一旁,兰林王的脚步还是那么急切。
正好残半的落日余晖透过微微开启的窗户,邪厮散落进来,仿若投进来无限的温暖与光明。
靠左侧粉色的纱罗幔帐内,一个娇弱残喘的美丽女子,微微睁目,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迫切的他一个健步就到了床前。
“柔儿!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你哪里还不舒服?”望着床上的人儿,他焦急地一把抓起她柔软无力的小手,抛出一连串的关问。
“呃!”也许是他的力道太重了,她吃疼地皱皱秀眉,无力地抽动一下被握紧的手。
“弄痛你了吗?”兰林王紧张地忙松开她的手,一张古铜色的俊脸满是担忧之色,尤其那双深潭似的黑眸,更是泛起阵阵怜惜,墨黑浓密的剑眉也疼惜地紧蹙一起,笔直的刚劲的鼻梁下,一张棱角分明的红唇,微微轻颤不已。
“我,我怎么在这里?”她眼神迷茫地看向他,那瀑布似的黑发柔顺地铺在床笫之间,一双妖娆凝滞的秀眸肆意转个不停,一张娇俏的鹅蛋脸,更是苍白无血,笔直的翘鼻,如矗立的山脉,柔软丰腴的朱唇也是苍白无血。
但这也掩饰不了她惊人的美貌,她好似感觉到唇瓣的干裂,微微启唇,用舌头试着添了添。
兰林王怜惜地将一只手拂在她的秀发中,朝着身后冷冷地喊道:“拿水来!”
那些侍女一听,忙匆忙地互相招呼着,将水杯递过去,兰林王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让其斜躺在自己的怀中,又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靠近她那苍白无血的柔唇上。
也许是真渴了,当水沾湿唇瓣的那一瞬间,她吃力的抓住兰林王的手臂使劲吸吮着杯子里的水,“咳咳……”她喝的太猛了,一下被呛到。
“柔儿,慢点,小心被呛到!”兰林王急切的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眼神忽然透过丝丝不已察觉的冷冽。
久久,她终于止住了咳嗽,小脸也被震的红润起来。
而此时的兰林王胸腹微微起伏不定,眸底的那抹冷冽也越发的浓烈起来,“长须,她身体现在怎么样?”
一旁的长须老者忙抬手俯身道:“放心,她已无生命大碍了,只是在她生产后,失血过多,没有及时补救,有加上各种摧残,致使身体大大损伤了元气,要在近段时间内恢复,恐怕不可能,需要多加时日的静心调养与休息,方可慢慢恢复,短则数月,慢则三五年。”
“奥,你们都下去吧!”兰林王听话声音越发地冷瑟。
众人忙侧身退了出去,内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知何时,柔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看来她真的被伤的很厉害,就连刚才他们的谈话,估计也没有听进多少。
兰林王,嗅着她发丝间的馨香,怜惜地将她轻轻放平,再看看那无血色的唇瓣,他狠狠地将手握成了拳头,心底的那种疼惜更加浓烈起来,他不自主地默默发誓:“柔儿,我兰林在这里发誓,定将伤害你的人,统统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我要让他们的痛比你的痛还要强上百倍!”
许久,夕阳早已下山了,窗外暮色浓浓,好似也起风了,他转身走过去,将开的窗户关上,扭过头,怜惜地看看床上昏睡的人儿,他仿似感觉到她的忍痛,每看一眼都让他感觉到心痛不已,相反
心底的恼怒也肆意滋生。
“黑鹰!”他冷冷地叫一声。
“在!”只觉眼前两道黑影闪过,仿佛夜魅间的鹰隼一般,迅速而敏捷,几乎辨别不出那是什么?
瞬间两个高大身影纷纷落于他的眼前,毕恭毕敬地低首抱拳。
“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兰林王声色忽然更加冷冽了,一双黝黑的黑眸,仿若一片幽幽的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那冷剑虽然是主谋,但真真掌控所有事的都好像是那些异类,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又有着邪恶的灵力,我们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些异类好似在谋划着什么?他们举止非常匪夷所思。”
“是吗?哼!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也不管他们有多厉害,我都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来祸害世间。”兰林王犀利地眼神迅即划过他们二人。
“那皇上,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行动。”
“不可!再观察观察,看看他们终究是什么目的,但冷剑的那些小罗罗,给我一个都不要留,奥,还有,我让你们打探的那一男一女,怎么样了?”
“皇上可是说的是救了你的那两个人?”
“不错!”兰林王此时眼神多了点点复杂。
“他们二人就在这金兰皇城内!”
“什么时候的事?”兰林王复杂的黑眸闪过丝丝疑惑。
“都快半月有余了。”
“啪!混帐,怎么现在才来报?”兰林王一听,挥手就扫过二人的脸颊。
“皇上,属下只是觉得,事出蹊跷,这二人的举动也很是诡异多变,我发现那些异类好似都是在追踪他们,再还没有摸清他们的真面目之前,皇上还是三思而后行。”被挨打二人还是直挺挺的站立在那儿,急切地辩解着,恭敬的程度没有一丝丝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