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慎昭昏迷了整整一日才醒来,腹中的空虚感令他万分迷茫,就好像两三日没吃饭了一样。
玉竹难得看见慎昭如此大的胃口,忍不住嘀咕了句:“王爷怎么跟谢公子一个样……”
得知慎昭醒了,云惊墨和贺玄纷纷前来看他,顺便与他商议对付褚氏一事。
“这两日褚宅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晋州城里的士兵,也不知是不是被褚氏洗了脑,几乎全都偏向他们那边,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在他们来之前,温虞已经简单地把他空缺的那段记忆告知于他,也不至于让慎昭完全断节。
他思索片刻后,极为平静道:“既然赢不了民心,就靠武力征服吧。”
贺玄从前,不就是一直这么干的吗?
云惊墨却有些担心,“他们人数不少,若是真的要群起造反,贺玄怕是……”
贺玄不屑地嗤了一声,“老子会怕他们?”
“擒贼先擒王。”慎昭道,“他们偏向褚氏,无非是褚氏走怀柔政策,许诺会给他们好处。既如此,先把褚氏解决了,没有利益驱使,他们只能臣服于武力。”
贺玄冲着他一挑眉,“英雄所见略同!”
几人商议着夺城大计之时,温虞那边也没闲着,神神秘秘地带着宋相思出了府,说要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把人带到了云氏布庄。
布庄老板早就收到了云惊墨的指示,要好好招待这几位贵客,尤其还挑了店里最贵的料子,让几位绣娘连夜赶制了一套喜服,呈现在宋相思面前。
宋相思懵了,“这是……”
温虞笑眯眯道:“你和陆渊成亲时要穿的喜服啊,怎么样?好看吧。”
宋相思汗颜,一时竟不知该尴尬还是该羞涩。
“阿虞,我和陆渊八字还没一撇呢……”
宋相思的心性沉稳,可再沉稳,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难免也会流露出扭捏羞涩之意,尤其碰上温虞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连喜服都备好了,顿时更加无所适从了。
温虞却谴责道:“咋?你不想对陆渊负责?”
宋相思张了张嘴,这话不对吧?
温虞又问:“你不喜欢他?”
宋相思顿了一下,摇头。
“那不就得了,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趁着天气放晴,晋州太平,咱就先把好事办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似乎是没想到一向只知吃饭干架的温虞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宋相思愣了好久,咀嚼了好久,才释然笑出了声。
“你说得对。”
大概是晋州的日子过于平和,她都险些忘了,这世界已经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倒不是她矫情,只是寻常概念里,成亲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有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温虞的话点醒了她。qqxδnew
他们如今居无定所,一路下来几次在生离死别的边缘徘徊,只要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生命本就短暂,与其受困于规则礼法,倒不如随心所为,方为痛快。
看着宋相思积极雀跃地去试衣服了,温虞也很高兴,扭头跟谢聿嘀咕:“听说喜宴上有好多吃的,老妖怪,我们有口福了。”
谢聿乐坏了,掰着手指头报菜名,温虞不经意往外瞥了一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