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某天下午,我的海棠花死了,他的整片叶子都耷拉下来了,或许是花的问题。但是他说这种花很好养,那么就是我的错了。
没骨头似地坐在靠椅上,想起了前一株我的死掉的海棠,他也是这样的吗。不是,我否定了自己的问题,他是被猫咬死的,猫是野猫。所以错的还是我,是我把他们都害死的吧。
海棠花会有灵魂吗,他们的灵魂会去往哪里?……
我盯着“自己”的日记发愣,紧接着听见了一阵钥匙声。快速将日记藏起来,再从靠椅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把整个身体都搭在板凳上,紧紧抱着自己,该死的万物,我心想。
一阵柑橘清新剂飘进鼻孔,他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卫生间。
小笛,出来吃饭了。他穿着拖鞋一拖一拖地向我走过来。我知道他在叫我,我从胳膊弯间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海棠花又死了。
他一把捞起我,把我半抱半拽地拉到桌上,我一直在盯着他的眉骨。他坐在我对面,眯了眯眼,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他说,海棠死了就换别的种,明天我给你带一盆新的,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他又说。
坐在桌上,我开始发呆,也许我亲自去挑花比较好,这样也许他们就不会死的那么快了。低着头。我说,我想出去。他站起来,俯下身把我的胳膊压在桌上,说,出去不行。看见我仍在发愣,他慢慢松开胳膊,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又重复一遍。
我不擅长与人的眼睛直视,所以挣脱开他的手便迅速低下头,那好吧,我闷闷地回答,也许我应该自己去挑花。
坐在我面前,他很快地吃完了饭,看着我慢悠悠地戳着碗里的豌豆粒,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靠近我说,等会儿我要去楼上找东西,可能会找到书。
听见书这个字,我开始加快速度吃掉豌豆。然后是洗碗,紧接着,我们走上楼。
他打开锁,楼上比上次我们来过的更乱,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在一堆杂物后,我找到一本旧的《百年孤独》上面还写着一个名字,写得很潦草,我只看懂了一个段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走向站在另一堆杂物中间的他,这是谁,我问,他认真地看了看书,然后问我,我叫什么,我犹豫了,是叫段良吗。他又问,你叫什么,我沉默了。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紧接着,他张了张嘴,我叫段书殷。你是叶笛。
……
我们从楼上下来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洗漱后,躺在床上,我抱着被子,他抱着我的腰,下巴搭在肩膀上,鼻子摩挲着我的耳朵,鼻息扑在脖子上。
自从吃了药之后,我的睡眠变好很多,至少比刚来时好很多,可能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我失去了所有情绪,除了平静与烦躁,对我而言,也许是种幸运。
我侧身看着鱼缸里的蝴蝶鱼,想着刚来的那段时间,就算不太清醒那时的我也能感觉到,很久之前我跟他一定很熟。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