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老,需要哪一味药引?小侄立马派人前去寻找。”薛世平此时已经急不可耐,他追问道。
“百年生天山雪莲。”彦正又轻轻咳了咳,方才说道。
百年生天山雪莲?这可在哪里去找,大丰朝虽也是物产丰富,但那天山雪莲却是难得一见,市面上售卖的雪莲,能上八十年花龄就已天价,且数量稀少,这百年生天山雪莲不说是否有,就算有那至少得花费千两黄金。
在大丰,雪莲当得上稀世瑰宝。
薛世平只觉苦涩万分,刚刚燃生的希望之水又被这冷水浇熄了大半。
正愁苦之际,饶氏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夫君,莫说百年生天山雪莲,便是那八十年生的天山雪莲,咱薛府也是买不起的。”
说着,饶氏一步步走近,先是对着薛世平盈盈福身,随后又向彦正见礼。
她接着又道,“妾身主持中馈以来,府中开销虽也删减不少,省下一些银两,但即便是奉上全部,怕也买不起天山雪莲。”
说着,她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望着床榻上紧闭双眼的薛老夫人,细语道,“母亲,难得彦老有了救治您的法子,可恨夫君与儿媳凑不出那购买百年生天山雪莲的银子。”
这些年,饶氏虽然摸清了薛世平的性子,平日行事倒也顺着薛世平的性子来。
但她今儿还在屋里与薛静瑶说体己话时,便有丫鬟来报说,薛世平使人请了太医院医使前来为老夫人瞧病。
她原是不着急的,即便是太医院的人来瞧,也定是中风,中风又乃绝症,哪怕华佗再世,也定是就不回来的。
可薛婧瑶说出的一番话,却是点醒了她。
薛婧瑶说,祖母现下虽然是被断定是中风之先兆,但罗大夫也曾说过,可以续命一年半载。
诚如城中大夫都有如此之能,那能当太医的想必医术更是高明,说不得前来诊病后还能多续上半年的命。
若让祖母再多活上半年,那指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再者,若是继续在祖母吃食上下功夫,以祖母如今状况,大夫怕是隔三差五就得过来瞧瞧,若是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饶氏听过这番话后,思来想去,觉得薛婧瑶说得也对,之前她派人偷偷在老夫人吃食上做手脚,歪打正着令得老夫人有了中风先兆,但以后,大夫许会来得较为频繁,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亲自到景泰院瞧瞧为好,哪知刚到房门前,听到的便是彦太医说,还可续上半年的命。
这还真让她的嫡亲女儿说中了,她不禁感叹自己的女儿果真是少有的聪慧,但她也开始着急。
若真让那太医为老夫人多续上半年命,老夫人如果清醒过来,再在夫君面前数落她的不是,那她在夫君在薛府中的地位定也会受到影响。
况且,她如今虽有一个聪慧的女儿,却也未曾剩下嫡子,那彤姨娘既生了庶长子又生了庶长女,若她真被夫君所冷落,那她的位置将会不稳。
此时,饶氏心中焦急不已,也开始恨恨,这太医好端端地跑来搅什么局,一急,言辞就有些过激,暴露了一丝丝本性。
于是,便有了刚刚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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