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饶氏这次是真的将薛世平惹急了。
薛世平不仅禁了她的足,更是将中馈交到了彤姨娘手中。
之前倒还好,虽说将中馈分出了一部分给彤姨娘,但中馈之根本终究被饶是牢牢捏在手中。
如今,却是彻底失去了。
直到此刻,饶氏才明白这次是真的栽了。
她不过是去那老太婆屋中说了几句幸灾乐祸地话,却将那老太婆气得旧疾复发,命在旦夕。
那老太婆身子越来越好,她哪里想得到那老太婆这般经不住。
饶氏原本去薛老夫人那里能寻得一丝快慰,但当她说出那些话后,薛老夫人的反应却让她感觉不到快慰,反倒有一丝苦涩在心中蔓延。
薛世平明媒正娶的是她饶春柔,不是那不要脸面的彤姨娘,更不是那低贱的锦姨娘。
薛世平嫡亲的子女只有瑶儿一个,是从她饶春柔肚子里生出来的,不是彤姨娘生的也不是锦姨娘生的。明明是嫡亲孙女,那老太婆却偏偏瞧不上眼,反倒对那下人肚里出来的贱种疼爱有加。
那日,她不过是说那穆二夫人娘家侄女住进了穆国公府,听说长得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之那穆二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女子对穆家小爷情有独钟,虽说家世不如薛家,但依着她与穆二夫人的关系,即便当不成正妻,当个姨娘也是成的。何况那贱种与穆小爷的婚事也不算是板上钉钉。怕是随时都有可能生变。那老太婆一听完便是两眼一番,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一遇上那贱种之事,她便着急。可遇上瑶儿的事。她却丝毫不在意。
饶氏突然大笑出声,她听说那老太婆命不久矣,“死了好,死了好,死了我就不用总被压制着。哈哈哈哈。”
清歌与岳嬷嬷在一旁脸色一变,岳嬷嬷忙上前扶住饶氏,“夫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您可千万要冷静。”
说着。岳嬷嬷向清歌使了一个眼色。
清歌忙向外间走去,将门关上,方才回来向岳嬷嬷点点头。
“夫人,如今主院正不安宁。二房夫人和彤姨娘说不得一直派人盯着,若是听到您说这班话,您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功亏一篑。”岳嬷嬷低声道,“您想想四姑娘,想想还未来得及出生的两个小主子。您这般精心谋算,不就是为的能在薛府站稳脚跟。如今老爷虽把中馈交给了彤姨娘,但下面的管事可都是您的人,您不能因此而失了信心。”
饶氏这才收起笑容,看向岳嬷嬷。
“再说老夫人。碧竹苑那位刚回府那会儿,她不就差点去了吗,这不。还是活到了现在。奴婢看碧竹苑那位有点邪门儿。”岳嬷嬷将心中埋藏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夫人,您可记得上次您惩治冰菊那丫头时,几个下人突然口吐白沫?”
饶氏点点头,她对那事还有印象,当时她被那场面恶心得干呕不止。
“碧竹苑那位带着那丫头回去后。之前还口吐白沫的几个下人便全好了。奴婢当时还未想那么多,以后是她们贪吃。吃坏了肚子。但后来细细询问,她们均回答不是。奴婢再想到,那位未回府之前,府中一切安好,而回府之后,大事小事不断。便是连落入水中,大夫都诊治说准备后事了,她还生生活了过来。”
听罢,饶氏面露惊疑。
一直以来,她从没往那方面想,若非岳嬷嬷今日提起,她怕还要继续忽略下去。
抿了抿唇,饶氏问道,“瑶儿近几日可曾过来?”
清歌回道,“自从四姑娘与侯府的婚事定下之后,四姑娘便一心扑在婚前准备上了。夫人被禁足之后,奴婢收买了守院门的丫鬟通知四姑娘,现在不知四姑娘作何打算。”
闻言,饶氏面露失望。
她被禁足,受尽委屈,她的瑶儿竟未过来看望她。
岳嬷嬷忙上前道,“夫人可莫要多想,四姑娘一向孝顺懂事,明知老爷禁足,若是还来主院,岂非与老爷对着干。依老奴看,四姑娘未来主院,说不定正暗地里寻思机会求老爷解除您的禁足呢。”
饶氏这才舒展眉头。
“嬷嬷,按您所说,那贱种确实有些邪门儿,但我们即便是告诉了老爷,那也是空口无凭,说不得那贱种还以此倒打一耙,我们反倒得不偿失。”
岳嬷嬷一番思量后,道,“夫人何不旧法再用?”
“你是说用对付老太婆的方法?”刚一出口,饶氏边摇头否决,“不可,上次这样做已经令夫君起疑,幸好那时夫君对我尚且信任,方才未曾追究,这次若我们再用此法,引得夫君重查当年之事,结果于我们来说,定不会好。何况如今我被禁足,主院又被二房还有那彤姨娘盯着,我们贸贸然行动,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这样吧,你们想办法将这个情况通知瑶儿,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薛婧瑶是在一天后才收到主院传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