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越三两下的把炸春卷吃完,看着那几本书,索性也不等到酉时,直接拿着书就往后山去,他倒要看看平时钟离溪是怎么跟人说他的。
到底是谁先看不惯的谁,他们两个心里要有数。
可他到了紫竹林却没有见到钟离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竹屋里边的书案上的书还摊开着,他远远瞧着就猜到应该是一些杂书,不然不会有那么繁复的图画。
江清越无奈的摇头,想着钟离溪看样子一本正经的,实际上也不过是心性未定的毛头小子,一会儿等见到人了要好好说道几句,别总是看这些不务正业的杂书,坏了心性。
他将钟离溪的书放在书案边上,拿起摊开的那一本,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甫一看见上面的图画江清越嘴角抽了抽,刚要直接扔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瞧,上面的女子画的明明是他的脸,而上面的男子则是钟离溪。
书本被揉捏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明显。
“好你个钟离溪……”江清越咬着牙。
在天昭观看这种肮脏下流的东西就算了,还敢将他的脸换上去,简直下作卑劣,有辱道门风骨。
江清越听到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沐浴回来的钟离溪,头发还在滴着水,少年俊秀的面庞看起来如玉般好看,清冷的眉眼让其多了几分不好接近。
原本算得上赏心悦目的一面,此刻在江清越只觉得又虚伪又恶心,但是他还是等着听钟离溪的解释:“和尘子,这本书,是你的吗?”
钟离溪没想到江清越会这个时辰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书案,又看了看江清越手上的书,确实是他从家中带来的那一本:“嗯。”
江清越没有错过钟离溪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慌张,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一声后,那本春宫图就在自已手上化成灰烬:“披着一张君子的皮,却让着这般不知廉耻的事情,钟离家可真是出了个好弟子。”
既然知道不是误会,江清越出手也不再顾忌,他非要教训一下钟离溪,不然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他们天昭观什么规矩都没有,他江清越人人可欺呢。
钟离溪虽然也是个不世之才,但是比起江清越终究还是年少,哪怕只守不攻还是没能在江清越手下撑多久,最后硬生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江清越到现在还记得当初钟离溪被他揍的吐了不少血,本就羸弱的身L看起来一碰就碎,但钟离溪愣是一声痛都没喊,直到他停下手之后也只是用一种很让他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江清越睁眼,从竹床上坐起身来撑着脑袋,不明白为什么会忽然梦到钟离溪,明明其他人的脸都已经看不真切了,可是二十二年前的钟离溪他却记的清清楚楚。
当年那个眼神,他也是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似震惊似痛楚,这些都是不该出现的情绪,但就是出现了,惧怕羞愧这些却一点都看不见。
那时侯钟离溪本来身L就没养好,被他这样一揍反而更严重了,他被押着给钟离溪道歉之后又被关了半年的禁闭,等他再出来,钟离溪已经回了钟离家,他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他怕不是命里带煞,真的专门来克我的。”江清越抹了一把脸,他一生为数不多的丢脸几乎都来自钟离溪。
最要命的是他现在打不过钟离溪?虽说他当初有以大欺小的嫌疑,但也是真的把钟离溪打到还不了手,现在居然变成他打不过钟离溪了。
“真是造化弄人。”江清越嗤笑一声,重新躺回床上休息。
隔壁屋子正在打坐的钟离溪缓缓睁眼,今夜江清越叫了很多次他的名字和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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