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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炎萤沉陷于一室旖旎的春光中难以自拔,霞星却躲在房间中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百里雅所谓的“需男人精元作补”,乃是派了一群彪形壮汉将她的房门团团围住。
俨然是一副,只要她一出房门,就会将她轮番奸污的架势。
她还以为当时只是百里雅的一句戏言罢了。
没想到他却还牢牢记着。
二位神界使者几乎是抵达十方世界的第一时间,百里雅就有所感知。
青帝已日薄西山,不独百里雅知道,青帝自己更是洞若观火。
十方世界的禁制几乎与他的生命相系,在他阖然长逝的那一瞬间,百里雅定会破了他的禁制,成为一头四处作乱无法镇压的猛兽。
原本青帝怀柔了好些年,只想着将百里雅拖得越久越好。
不料百里雅却将涂山一族连根拔起。各个世界的狐子狐孙感到狐族圣地遭遇大劫,接连不断地向上苍请愿。
狐族发了大愿之后,青帝终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在禁制破开之前,究竟选派哪位神明去镇压百里雅,成为了令青帝头秃的一桩大事。
原本行至末路的房日兔大神主动请缨,欲与百里雅同归于尽,不料百里雅看穿了房日兔的意图。
竟避战不出。
以至于壮志未酬的房日兔大神只得在云浮界含恨而逝。
心月狐早年牺牲,房日兔又已圆寂,其余几个星宿大神或青黄不接,或龟缩不前。
百里雅将十来位主神打落轮回的鲜活惨案还历历在目,纵然青帝以大利相诱,也少有神只愿接下这桩棘手的任务。
赢了当东方大神,输了做轮回畜牲。
稍一思量,还不如保持现状,至少有个神职。
正巧新晋西方七星宿之中的娄金狗明武,以及奎木狼少昌离渊,正是平步青云,锐意进取之时。
西方又暂无大帝,二神乃是待命听调大神。
虽然二位星君飞升上界时日极短,彼此间却不知因何纠葛,好似在对赌互斗一般,争相挣下偌大功果,升迁连连。
青帝看在眼里,计上心来。
如今便只能趁着二神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替他解决百里雅这心腹大患了。
于是青帝便和颜悦色请来明武与少昌离渊,承诺降服魔尊百里雅者,将以东方大帝之位许之。
二神果真欣然应诺,持令牌下了界。
明武与少昌离渊在成神前素有旧怨,关于如何对付百里雅,二神亦各有计较。
直至抵达十方世界,也未能达成一致意见。
明武道:“听闻那魔尊百里雅喜好与他人对斗,不若由我扮成剑客,上三千长阶去挑战他。”
少昌离渊否定了他的提议,“天穹城生灵甚众,你与百里雅交手起来,难以控制神魔之力,瞬息之间生灵涂炭,功果未成,便造杀孽。”
明武又想一计,“此地离你治下之云浮界相距不远,云浮界苍茫荒凉,寥无人烟。我引他前去,你我合手相击,总不会伤害芸芸众生了罢?”
“百里雅生性诡变,应敌无数,对战经验极其丰富,”少昌离渊仍觉不可,”姑且不论你是否真的能打败百里雅……”
他预计了另一种可能,“百里雅若详装被你诱敌,一出了禁制,也不随你去往云浮界,便直奔往他界而去,你又待如何?”
岂不是白白为百里雅开了门,让他不费吹灰之力离开?
明武冷哼一声,“你也别在这里言之凿凿,无非云浮界是房日兔大神的埋骨之地,你舍不得打扰她清静罢了。”
一提起房日兔大神,少昌离渊就新仇添旧恨,耿耿于怀难以平复。
“不是你欺房宿识人不清,夺我成神功果,我如何会升迁在你之后?”
明武听他旧事重提,只觉一阵头疼。
“奎宿星君,你随后也飞升上界了,何必如此心胸狭隘,得理不饶人!”
不论在成神之前,或是成神之后,明武与少昌离渊之间内斗已是家常便饭。
考虑到二神还需要集中精力,一起对抗百里雅。
少昌离渊不得不暂时按下了宿怨,召唤来了十方世界与他们接应的线人。
线人全身覆盖黑袍,身形与声音都经过特意处理,显然是为了方便在十方世界隐匿行迹,避免被百里雅所感知。
“见过二位大神。”
少昌离渊问:“你以为百里雅如何?”
“百里雅身经百战,正面对上极其危险。往昔醉心于切磋技艺,最近作风大变,凡与对阵者,必先立生死契。”
“以生死相搏?”明武吃了一惊,他来之前还是以武会友,怎么轮到他就变成了生死缠斗?
他意味萧索,顿觉凄伤,“我连情劫都还没有经历,尚不知刻骨铭心,哀怨断肠是何种滋味……”
少昌离渊冷笑讥讽:“娄宿星君为降魔英年早逝,来世再投胎,兴许
', ' ')('会有姻缘垂怜也未可知。”
线人道:“百里雅一向越战越勇,越难缠的对手越能激发他的斗志。但对房日兔大神避战不出,实乃前所未有之举动。”
少昌离渊沉吟,“有珍贵之物,让他惜身惜命?”
既然如此,又何必分生死?
线人低声一笑:“此事兴许由他的手下败将衡师陵飞升而致。百里雅这生死契,针对的乃是可能超越他之人,抢先下手斩草除根。而对实力相近的对手,他反而尤其谨慎,并不会一味蛮斗。”
“相信二位神明手眼通天,定能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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