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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衡师陵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的时候。
女子的哭声忽从厅堂处传来。
衡师陵心头一抽,顾不上梦沼小神君的冷嘲热讽,飞也似地冲了出来。
厅堂之中,炎萤正好好地坐着,并非发出哭声的来源。
但她的客座上却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百里雅,“心月狐大神,柳白神女和泰莱神君有事相禀,我委实不敢擅专。”
泰莱神君和抽泣着的柳白神女走到二神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准确说来,泰莱神君跪在了炎萤面前,柳白神女跪在了百里雅面前。
衡师陵初来乍到,还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内情,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到了炎萤。
“泰莱神君,你这是……”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九尺硬汉泰莱神君就连惨败于百里雅之手,落入轮回也愿赌服输。
此时却猛虎落泪,“心月狐大神,这多年以来受你照顾良多,又劳烦你帮我寻回了坐骑梦貘的精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一跪……”
炎萤和泰莱都知道,他所跪的并非是这样的“恩情”。
而是他终于做出了选择。选择回归过去,告别未来。
决定从此之后执“故妻”之手,永远地斩断与炎萤哪怕一丝的可能性。
炎萤心中颇不是滋味。
她虽然能感知到泰莱神君在与流波神女极度相似的柳白出现后魂不守舍,撕扯割裂的情绪。
也猜测到在这样的干扰下,自己与泰莱神君将不得善终。
但那个人明确地告诉自己,她是被放弃的一方,是不被倾向的选择。
实在让她很难欣慰地说出祝福之语。
原来被人视作选项的感觉是这样啊,实在是……一种非常糟糕的体验。
泰莱是个品行端正的神只,即便有过徘徊挣扎,也从未想过要享齐人之福,将二位女神玩弄于股掌之间。
“所以……”炎萤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百里雅好整以暇地看了看炎萤从震惊变作失落又兼杂着解脱的神色,随后望向地上的柳白神女。
柳白神女叩首,“真君,我本不欲打搅泰莱神君与心月狐大神的余生,但……”
“回忆如潮,日夜不得安生,只能顺从心意,与泰莱神君一同前来请罪。”
百里雅吹了吹手中茶的轻烟,“当年你们皆受我所累才流离万年,何罪之有?”
“真君点将我飞升上界,我却不能为真君效力,白白因儿女私情浪费了一个点将的神位。”
柳白神女再伏身,“若真君要降罪与我,请收回神位。”
百里雅却不向柳白发话,而是问泰莱,“泰莱神君,逝者已矣,柳白非流波。”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泰莱脱口而出,“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果真如此,我亦无悔。”
衡师陵见一向冷厉霜寒的百里雅笑得如慈眉善目的佛,就差放出祥蔼的佛光万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点将之位还三剩其二,两位不必挂心。”
他转头向炎萤道:“你说呢,心月狐大神?”
损失更大的百里雅都已经在说着什么“百年好合”了,她又还能说些什么?
只能附和一声,“十方真君说的是。”
望着二神相携离去的背影,炎萤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
“柳白真的是流波神女吗?”
百里雅微微一笑:“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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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通过瓦解敌方阵营,解决了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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