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侍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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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流香殿里一片阒静。顾清辉睁着双眼,屏气凝神,良久,气息才逐渐平复。及至深夜,他自榻上下来,轻声走到霜寒榻前。

西域魔主仰卧在榻上,帘幔半勾在榻边,双目闭着,仿佛是睡着了。修真之人自然夜能视物,顾清辉目力更佳,即便殿内没有烛火,也将他那蝶翅般盖在眼下的睫毛看得根根分明。

原本平静下去的心又倏地跳了起来。

秋毫无犯——那是不可能的。他想起了霜寒先前的话。他说得那样坦然,那样理所应当,那样不以为然。其实这也不足为奇——天地清气自东拂来,因着万山阻隔,神州大陆一分为二,东界灵气充沛,尤以万山东侧最盛;西域浊气沉降,灵气稀薄,其中距离万山最近的西线密林,更是毒沼遍布,瘴气弥漫,修为浅薄者轻易不能穿过。同为修真之人,谁不想在天地清气至盛之地修行?西域魔人觊觎万山的灵气,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可万山之中有他顾清辉的师门,有他的家。

顾清辉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尖一颤,却没有真正结印。他到底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何况眼前之人不过嘴上说说,并未真正做了侵犯万山的事。更遑论……他还怀着他的孩子。

五指散开,顾清辉内力一松,脚尖挪转,回身欲走。便在此时,手腕却被人捉住了。他心下一惊,复又转过头去,正看到那双凤眼缓缓睁开,对上了他的目光。

“小狗崽子。”那人似是笑了一声,手上用力,将他扯到了榻上。

“你——”顾清辉惊叫出声,慌乱之中却还记着小心避开霜寒的肚腹。

“医书看过了?”霜寒懒懒地问。

“……看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如今受不了你靠得这么近?”

分明是压迫般的口吻,传进耳中却又带着微妙的缠绵之意。

顾清辉睁大了眼,想起典籍中所述——男子服生子丹怀妊后,每至夜半,欲求最盛,需胎儿生父抚慰方可纾解。此刻临近子夜,是霜寒身体最易动情的时候。

“我……”

话未出口,霜寒已将人揽进怀里,鼻尖靠近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嗅了嗅。顾清辉身体一僵,一种熟稔的亲密之感从肌肤处直窜上来,让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动弹不得。

霜寒嗅过他颈间气息,眉眼间似有餍足之意,身体愈发懒软,臂上力气却坚实如铁,将顾清辉的身体抱得更紧了几分。

顾清辉感觉到两片温热的唇贴在了他的肌肤上。他身上一颤,终于忍不住想要退逃,可人已被牢牢按在怀里,哪里逃得脱?

“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了么?”察觉到怀中人的退意,霜寒轻笑道。

“……是晚辈莽撞了。”顾清辉闷声道。

“别那么僵,来,抱着本座。”霜寒的话音里带了些叹息之意,“陪我睡一晚。”

顾清辉手臂一颤,没有动作。

霜寒又轻笑了一声:“怎么,还用我教?当初抓着人不让走的是谁?”

顾清辉咬住了唇,半晌,缓缓伸出手去抱住了人。即便隔着衣衫,手臂下躯体的温热柔软之感依旧透了过来,又勾起了他三月前那场抵死缠绵的记忆。顾清辉胸腔里咚咚跳起来,犹自按捺道:不过是为了纾解他体内燥热……为了孩子。

身体被拥住,霜寒的声音亦愈发倦懒,问他:“身上薰的什么香?”

“不曾用香。”

“嗯?”霜寒似有些意外,“小狗崽子倒是好闻。”

顾清辉不理会他,只强自不去注意那颈间微痒的触感,蹙眉问道:“前辈想对万山做什么?”

“嗯……”霜寒的身体极是放松,声音更透出浓浓倦意,“迟早推了它。”

“夷平万山?”顾清辉惊道。

“一惊一乍地做什么。”魔尊抬手敲了敲他后脑。

“你要将我仙门屠戮殆尽么?”顾清辉的拳头在霜寒背后紧紧握起。

“谁说夷平万山,就要将仙门屠戮殆尽?”魔尊又轻笑了一声。

“……只是移山?”顾清辉似乎明白了过来。

西域之所以清气稀薄,浊气沉降,不利修行,便是因为有着万山阻隔。绵延的万山犹如一座堤坝,将东来的清气尽数阻隔在东界,若能除去这一层阻隔,西域自然也能被清气照拂,成为与东界一般无二的修行之地。

“哪有这样的好事。”霜寒嗤笑,“不打得你们无力还手,你们肯将哪怕一座山峰拱手让人?”

顾清辉的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什么。修真之人渴求清气,这本是人之常情。可生在西域,清气稀薄,望着清气聚集的万山,如何能够不为所动?偏偏……在这西域中出生的,皆是魔丹之人,若无足够强势的修为傍身,一旦去了东界,多半只能沦为炉鼎。

“便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顾清辉不甘道。

“小狗崽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名字。”顾清辉终于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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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清辉么。”霜寒伸手拢了拢他,嘴唇在他颈上又蹭了一下,“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好听得很。”

“你这是什么诗?”顾清辉皱眉。

“是你没听过的。”霜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睡了,小狗崽子。”

顾清辉自然是睡不着的。他抱着霜寒,紧绷的胳膊许久才和软下去。尽管隔着衣衫,他仍能感觉到霜寒的心跳,鲜明有力。他是西域魔主,也是活生生的人。

与他缠绵数日,怀着他骨血的人。

顾清辉不由地想,自小师尊教导他清心寡欲,更视男女情爱为洪水猛兽,说一旦历经情爱,必会影响道心,果然是极有道理的。他不过是在媚毒驱使下与怀中人有了几日肌肤相亲,如今明知他是西域魔主,明知他将来必会对师门不利,却连一句狠话都没法对他说出口。

不止如此。只是看着这人安睡在自己怀中,他便又想起了三月之前,那段竹舍里的时光。

那时的霜寒内力尽失,精力不济,被他要了几次,中途也曾昏睡过去。然而顾清辉体内余毒未清,自然无法一同歇下,便忍不住抱着他舔吮啃咬。他记得这人衣衫下的肌肤莹白如雪,又软嫩如脂,偏还薄得很,轻吮一会就会现出红痕来。于是他就那么抱着人一寸寸啃咬过去,吻得他满身斑驳,残红遍体。霜寒其实睡得不久,不过一两个时辰功夫,身上已被吻得一片狼藉。

顾清辉仍记得,那时霜寒幽幽睁眼,一双凤目在自己身上缓缓扫过,眉峰微蹙,张口便骂:你属狗的?

那骂声自然立刻被他堵了回去。他渴极了,发疯般堵住了他的唇,拼了命地从他口中汲取津液,又把坚挺了许久的阳器送进那早已湿软到合不拢的地方。霜寒闷哼了两声便没再动作,任由他在身上胡乱施为,只过了片刻,那身上的红痕便更显艳色,连尚且莹白之处都泛了粉。

事后想来,只觉荒诞。他自幼在千回峰修行,分明对情事一无所知,连自渎都不曾有过。可那日中了媚毒之后,却似无师自通一般,将人从里到外侵占了个彻底。三日过后,他终于支撑不住昏睡过去,醒后怀中空空如也,第一个念头竟是,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如今人倒是又睡在怀中了。顾清辉低头看他,只见他眉头舒展,气息匀长,睡颜安谧,竟似一点戒备都无。

顾清辉的手臂禁不住把人抱紧了些。他知道霜寒如今因为有孕,一到夜里就会渴求他的气息,那是生子丹的功效所致。可不知为何,再一次把这人抱进怀中,他竟也魔怔般放不开手了。

他禁不住凑近了一点,双唇也贴在他肩上。霜寒原本就极亲密地靠着他,偏头就能吻到,故而这一下自然至极。回过神来,顾清辉自知无礼,贴上肩膀的唇却怎么也分不开。

“小狗崽子,想要本座?”慵懒的声音几乎是附耳而发,激得顾清辉背后一颤。

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亦或是根本没睡着过?

见顾清辉不答,霜寒的手在他衣袍下一撩,指尖弹动,又是一声哼笑:“狗鞭子倒是精神。”

“我……”察觉到下身的反应,顾清辉就要往后退,腰却被霜寒一揽,人仍旧被困在怀里,“是晚辈冒犯……”

“怕什么?”霜寒哂他,“既看过了医书,知道怎么伺候么?”

“……知道。”

“试试?”

顾清辉的呼吸倏然凝住。他的性器顶在霜寒腹上,欲收却不能,以至心中急如热蚁,额上也要沁出汗来。

霜寒见他如此,也不勉强:“你不想,便罢了。”

顾清辉嘴唇张合了两次,艰难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想不想?”

总算不再敬称前辈了。

霜寒眯了眯眼:“我想不想,你不知道?”又道:“最近没睡过几夜好觉,你当是为什么?”

这话听着实在情意绵绵,顾清辉心跳登时乱了。霜寒疏懒一笑,伸手解了他袍带:“上了榻也不知道脱衣服。”

顾清辉腹诽:分明是你一直抱着我,才没法把外袍脱下。手却伸过去,低低道:“我来吧。”

外袍脱下,只余薄薄亵衣,顾清辉的身子又开始发僵。他见霜寒薄唇微动,知道他又要出言讽他,便抢声道:“你转过去……我按书里的来。”

只是为了抚平他身上燥欲,助他安胎——顾清辉暗自念着,妄想能让自己平复些许。

他虽在千回峰修行,与仙门众派却也并非毫无往来,知道不少金丹修士会为了增进修为,与魔丹人行双修之事——只为修行,不为情欲。可无论为的是什么,这到底是世间最亲密无间之事,怎么能不教人双颊发烫,心跳如鼓?

三月前泄失元阳,那是因着媚毒驱使,彼时他脑中并不十分清醒,更遑论控制欲念。眼下情形分明全然不同,心中的慌乱却竟是如出一辙的。

顾清辉伸进霜寒亵袍中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指尖沿着霜寒的脊背,甚至不敢留意那肌肤的触感,待手指靠近了魄门,又觉仿佛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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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过急躁,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霜寒听得他心跳,又忍不住笑,伸手把他另一条空闲的胳膊拉过来,自己枕在上面,悠悠道:“先前那股子气势去哪了?”

顾清辉的脸本就烧得发烫,哪里受得了他再激一回,登时窘得一口咬在他肩上,嗡声道:“别说了……”

霜寒笑了两声,知道他脸皮薄,也不再逗他,脸颊在他胳膊上贴了贴,捉了他手道:“慌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自然是要吃的。

顾清辉双指缓缓探到他魄门,发觉那里已然湿润柔软,指尖稍稍用力便滑了进去。只这一瞬触碰,昔日唇齿相依、手足交叠,乃至翻云覆雨、抵死缠绵的回忆便回到了身上,激得他气息更乱。

“前辈……”他忍不住叫,声音又闷又哑,全没了今早在殿上那股子清雅端正的气质。

“嗯?”霜寒略略抬起眼皮。

“……没什么。”顾清辉将唇抵在霜寒肩头,摇了摇脑袋。他想说,你这里太紧了,从前怎么不觉得?裹得我连手指都叠了起来。可这样的话,他哪好意思说出口。只能闭上眼,一边暗自咬唇,一边细细给他扩张。

即便是这样浅的抚慰,似乎也安慰到了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他用微凉的指尖不停摩挲着顾清辉的手,指甲在他掌心轻轻挠过,偶尔浅淡地低哼出声,颤抖的尾音里都透出享受的气息。

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在他怀里,一双凤目似闭非闭,每每被顶过淫窍就舒服得哼出声来,每一抬眼,眼尾都显出一抹泪红,撩得人几欲发狂。

他本不该再有这种欲念的。千回峰四十戒鞭,鞭鞭痛彻心扉——可如今一转眼,他却仍似被勾了魂一般,从头到脚都贴了上去。

柔软的肠肉在他手中翻搅着,魄门慢悠悠地被撑开,渐渐水声缠绵,听得顾清辉耳根仿佛被熔了烙铁似的灼烫。

“前辈……”他又唤了一声。

“怎么?”霜寒的声音也略微哑了些,五指缠上顾清辉的手,缓缓吐了一口气。

“晚辈冒犯了。”顾清辉小声道。

“呵。”霜寒又笑,“你冒犯得还少?”

顾清辉“呜”了一声,性器顶在他魄门,送进一个头去。

照理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时分行欢爱之事,原当显出些稚嫩青涩,可先前那三日缠绵里,他们什么没做过,什么姿势不曾用过?似这般背对着缓缓抽弄,都是霜寒累极了休憩时才用的。整整三日,顾清辉的性器就没几个时辰离开过那口软穴。

故而他轻车熟路,甚至不曾用手扶起探索,性器便顺着旧时的记忆,欢悦地挺进了那个乖顺含吻过它的温柔乡。

“唔。”被滚烫的性器一激,霜寒脖颈一仰,颈上弯出一道颀长修丽的曲线。他喘了几声,忽而骂道:“小狗崽子,才几个月,又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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