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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丝灵气,也不知是如何运出去的。顾清辉只记得自己抱着霜寒性器半埋在里面,小腿相交着缠在一起,整个脊背都贴在他身上。那是他们用惯了的姿势,可这一夜,顾清辉觉得不满足。
于是他握住了霜寒的小臂,四指缓缓滑到他手背上。霜寒在快意里浸得久了,连指尖都是酥软无力的,轻易被他翻过了手掌,掌心对着掌心合在一处。
鬼使神差,他便运了一丝灵气出去,用的是方才连气的法子。
霜寒手也不躲,只凤目微抬,问他:“想试?”
顾清辉含混地“嗯”了一声,又把另一只手也缠了上去。
霜寒长眉一挑,自负修为高深,也不怕他乱来,便把与他十指交握,掌心与他全然合在一处,顺应着他灵力流动缓缓运功,让灵力在两人身体间缓缓流转。
他原想着顾清辉初试此法,即便不慎运岔了气,以他的修为,也可及时替他理顺灵脉。谁知灵力从自掌心流入,渐渐变为相贴的肌肤间都有灵力细微流转,最后几乎全然融在一起——那已经是双修功法极为纯熟的修士才能做到的境界了。
霜寒禁不住轻启双唇,微微叹息。这小狗崽子,天资之惊人,当真不可小觑。
从掌心,到手臂,再到相贴的胸膛与脊背,小腿,胯与臀……最终终于突破至最后一线,顾清辉闷叹一声,灵力运转至性器,如玉龙盘柱,层旋而上,澄澈灵流汇入霜寒体内,渐渐迫近生门。
这便是真正的双修之法了。
霜寒自然是熟稔于此的,顾清辉竟也半点不差,初回灵肉合一,便似水乳交融。
顾清辉就那么抱着他,身体虽未再有动作,灵流却奔腾愈急,直至胯下丹阳与霜寒体内生门练成一片,立时如登仙境,似临极乐。再一深入,气息勾结,灵脉汇织,连发丝都因着灵力涌动缠绕到了一起。
“霜寒……”顾清辉禁不住叫了他的名字,“霜寒……你,喜不喜欢?”
喜不喜欢这样与我,从皮肉到灵流,全然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嗯……”
霜寒低低答了一声,声音含混微哑,还似漫着水汽。他答得慵懒,顾清辉却心满意足。他缓缓闭上了眼,将身意全凝在两人体间灵流之上,与他一起引着灵流穿过生门,感受着两股相缠相交的灵流随着彼此融汇而愈发磅礴湍急。
所谓三生万物。
再一感受,顾清辉额角微动,在霜寒的丹田下方察觉出了一丝微妙的灵息。那处起初如同深井般幽深,随着灵流涌过,逐渐张了开来,最终像一片灵海般对他彻底敞开。
那是霜寒的灵窍。顾清辉反应过来。
魔丹之人,一旦进入双修之境,便会灵窍大开,除非双方皆彻底收功,否则那灵窍便不会闭合。也正因如此,魔丹人才会被视作天生的炉鼎——与他们双修所生的灵力,最终却可为一人独享。
那灵窍之中,是霜寒几十年的修为,于顾清辉而言,更取之不尽的灵力之海。
他……他竟不怕么?顾清辉朦朦胧胧地起了个念头。
对着他这样灵窍大开,纵使他修为高深,断不至于会被自己这元婴初境吸干了灵力,可到底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可又当着像极了他的风格。回想当初,他也是这般全无戒备,任他将人扑到在床上,三日三夜,予求予取。
他这样信他。
可如若那个人不是他呢?如若那个人秉性恶劣,手段残酷……他那时内力尽失,无法运灵,几乎与常人无异,他该怎么办?
那分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可顾清辉思及此处,在周身被灵流包裹的飘飘欲仙之感下边,竟生出了一丝疼痛。
自幼被视作炉鼎养大,辗转承欢人下,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这样的事,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历经过这样多的风浪,却还能有如今这份随性洒脱,他心底或许当真是不怕的。
可顾清辉替他怕。自从知晓了他的生平,他便不想他此生再受任何伤害。
“霜寒……”他情不自禁呢喃着他的名字,含住他耳垂上那枚蓝晶,让灵力缓缓流过那里。
今日在文英阁阅过些往来账目,顾清辉方才明白为什么霜寒耳垂上为何会佩着这样一块品阶并不高的的蓝晶。他生于东界,长在千回峰,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过,知道红晶稀少,却也不觉得是十分难求之物。然而在西域,别说红晶,便是黄晶、绿晶,也常常是有价无市。这块蓝晶与霜寒的灵脉勾嵌极深,显然伴随霜寒已久,对那时的霜寒来说,一块蓝晶,只怕也是难得的珍贵之物了。
顾清辉替他委屈,可这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总不能从西域清气稀薄的黑土里变出红晶来。
他能做的太少了,即便倾尽全力……
顾清辉缓缓叹息一声,看着霜寒的耳根渐渐泛了红,发烫到连他的嘴唇都感觉到了灼热之意。
那是霜寒极为动情时才会露出的样子。自然,若在平时,他还会低吟浅哼,喘息不止,然如今身上运转功法,颤抖
', ' ')('喘息自然是没有的,身体的反应被压得极浅,只有火热这肌肤尚能透出销魂蚀骨的缠绵之意。
“清辉……”似是受不住这样炽热的欲流,哑着嗓音开了口,“你动一动……”
顾清辉头一次听他在性事中主动开口索求,顿时呼吸一滞,灵流也乱了。霜寒立时扣住他五指,以自身灵流运转带起他体内脉息,将他护回原处。待脉息平复,顾清辉惶然回神,发觉自己又被霜寒护了一回,不觉有几分羞赧,强自稳了心神,才挺腰缓缓抽动。
他的性器在霜寒体内堵得久了,这一抽插,顿时有蜜液从穴口汩汩流出,水声响成一片,教人飘飘欲仙。因着灵流相通的缘故,连快意都似共享了一般,从天门到脚趾间,简直无一处不舒爽销魂。
这般抽插了百余下,两人俱是到了佳境,周身灵力也如洪流般蓬勃激荡。一声长吟,一声呜咽,两人双双射出,灵流亦开始各自回流。
顾清辉心中激荡,更恋恋不舍,双臂抱紧了霜寒,在他耳边呢喃道:“碰碰你这里……可不可以?”说罢灵流运转,却是朝着他灵窍的方向。
霜寒凤眼微眯,有些警觉:对于金丹修士而言,这蕴着灵海的灵窍是抵不住的诱惑,一旦尝过其中甜头,食髓知味,哪里还能浅尝辄止?这小狗崽子……却会卖乖。
可他求得那样委婉,声音那样软,当真教人心生怜意。
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拂了他的意,只道:“你自己知道分寸。”
顾清辉眼角微弯,复又含住他的耳垂,灵脉探至那灵窍,功法一转,却是将自身灵流缓缓注入其中。
霜寒凤目一睁,满眼愕然,随即被那灵流冲软了筋骨,只觉这快意比方才射精时更加销魂舒爽,叫人头皮发麻,竟是无法阻他,只得任他这般胡为,直到顾清辉那一弯灵流尽数汇入灵窍,两人灵脉彻底分离,才如释重负般喘息出声。
须知这世上,从来只有金丹人自青丹人灵窍内汲取灵力,哪有反其道而行之的?纵使如今仙门讲究金青结合,肯不把自己的道侣当做炉鼎来用的金丹修士也是少之又少。
这小狗崽子……
霜寒转身抬眼,却见顾清辉双眼亮莹莹的。
“刚才……你舒服么?”听起来,仿佛还有些忐忑。
霜寒呼吸一凝,半晌才哂道:“小狗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可是做了一回炉鼎?”说罢拉过他手,搭着脉门探了探他体内灵流,又是一怔,“非但一点没留下,还折进去不少!”
他说的是顾清辉自身的灵力。双修本是借着彼此生门相通,互相增进灵力修为之法,然而这一回双修下来,顾清辉体内的灵力非但没有盈余,反而还略亏了些。
顾清辉心道:若不是怕伤了修为境界,我还想给你更多呢。嘴上却只固执地重复:“那,你舒服么?”
“我舒不舒服,你自己不知道?”霜寒叹息一声,把他揽入怀中,亲了亲他头顶乌发,垂目凝视着他。
顾清辉脸颊埋在他怀里,唇角禁不住弯起来,觉得与他相欢以来,实属这一夜最叫人心满意足。只是沉默得久了,觉察到霜寒的目光始终定定地落在自己脸上,又开始觉得惶惑,从他怀里抬起眼来看,对上那如墨双眸,心中一跳,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怎么了。”霜寒轻轻一笑,“好看得很。”
顾清辉被他这么一调戏,立时垂下头去,低低道:“往后也都给你,好不好?”
霜寒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回:“小狗崽子,我要你这点灵力做什么?”
顾清辉辩道:“等我境界再精进些,自然会有更多的。”
“你也知道你如今修为浅薄?不想着练功,只想着在榻上伺候人。”霜寒又是一笑,语调里倒是没有半分轻视的意思,反有些宠溺的意味。
顾清辉双臂抱了他,嗡声道:“不是别人。”
霜寒神色微动,也缓缓将他搂在怀里,轻声道:“嗯。不是别人。”
*
这一夜正是月圆之夜,两人相拥睡下,及至深夜,顾清辉睡得深沉,霜寒却缓缓睁了眼。
流香殿内窗纸薄透,月华如水般流淌进来,正落在床前。清辉如雪。
霜寒的目光从远处缓缓收回,落在顾清辉脸上。他伸手撩过他鬓边散发,发丝温热,触感如丝绸般柔滑,带着些许熟稔的缠绵之意。
江山相掩映,清辉满庭户。他忽而想起这么句诗来。
苦心经营数十载,他目光所指之处从未变过。夷平万山……一统天下。若这志向非一代之力所能为,那便让它薪火相传,代代不绝。
然而这一夜,终究是生出了些许绮思,竟会想起那样的诗来。
清辉满庭户。他疏懒一笑,伸手又把人往怀里揽了一揽,双唇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也罢。他想。既然想了——那便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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