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而赵祁并没有听见她的腹诽,他一言不发,紧盯着截图里那个营销号的名字,那个号隐隐让他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哪儿熟悉。正愁眉不展时,年馥发话了。
“吃早饭了么?”她问。
赵祁抬眸:“...没有。”
“怎么不吃?你不是很早就起了?”她指了指门口的一堆行李。
从那堆行李来看,赵祁怕是比平常起的还早,不然很难在短短两个时间内打包好这么多东西,来时还要避开一堆赶早高峰的上班族。
“等你,想吃你做的,”他无声勾起了嘴角,“但是你太累,现在才起。”说着又低下了头,去看那个截图,试图从中揪出什么蛛丝马迹。
“...”年馥忽然就想咬死他,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片刻,她清了清喉咙,认真问:“想吃什么?”
赵祁仍在思考,头也不抬,轻声应:“都好。”他难得在她面前一副认真模样。
于是年馥堪堪望了眼面前这个认真思考的男人,她疑惑不已,张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落了句“好”。说完便起身去了厨房。
这个房子是正儿八经的家居户型,各个空间都按功能合理划分,跟赵祁家那样设计前卫的高级公寓不一样。如果非要说这儿和别的普通户型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房子厨房略大。
说来可笑,年志勋这人极少着家,天南海北买房子,却间间都要有温馨的大厨房。这就跟一个著名红酒收藏家其实是酒精过敏患者似的。
人越是想要填满什么,便越是缺少什么;
人越是想要炫耀什么,便越是没有什么;
想到这,年馥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单门冰箱——这矮小的冰箱和偌大的空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叫人看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填不满似的。
好在冰箱内部并不空,年馥喜欢逛超市,家里蔬菜水果肉类饮料应有尽有。她驻足纠结片刻,从冰箱里拿出了两袋已经打散了筋的牛排,一小盒黄油,一小袋青柠,还有些许蔬菜。
赵祁需要保持身材,她知道。
可两分钟后,当牛排在煎锅上滋啦作响时,赵祁循着味儿就进来了,活脱脱一只小奶狗。他吸了吸脸颊,表情真挚的望向年馥,喃喃道:“好香。”
年馥瞟他一眼,也同样表情真挚:“你饿傻了?”
她是真纳闷,这有什么香?顶多也就一点儿肉味儿和黄油融化的香甜味道。按理来说,以赵祁的身家,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
正想着,赵祁却从身后抱住了她,还把脸埋进了女人如瀑的发丝里。
安静片刻,他淡笑:“馥儿,你来我家,做我的煮饭婆好不好。”
“......”
年馥毫不犹豫的用手肘狠撞了下他的肚子,他吃痛的把手放开。
她目不斜视,抄起锅里煎的韧嫩多汁的牛排,摊到右手边精致的蓝白圆盘上,面不改色问:“我这么一个人物,就只能做煮饭婆了?”
赵祁倏尔一笑:“管家婆也可以。”
年馥撅撅嘴:“我可不给别人管家。”
“我是别人么?”说着他又环抱上来,男人身上混杂了自己沐浴露的气息,让她不禁想到昨晚在浴室发生的一切。
那是她第一次和男人一同洗澡,烟雾缭绕,欲仙欲死。
于是年馥不说话了,也不挣脱,只是背对着他,眉心揪成一团。
夜晚似乎有种令人自甘堕落的魔力,叫她忘了一切,忘了他的身份,忘了她的处境。
这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