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他嘱咐:“外面不安全,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她点点头,说:“好。”
有了承诺,于是他放心的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黑色运动服换上,戴好口罩,再往杂草一般脑袋上随意扣了个黑色棒球帽,款款出门了。
临走前,他还抵在门框上撒了会儿娇,直到年馥红着脸踮起脚吻了他才作罢。
——
待赵祁走后,年馥拨通了许生生的电话。
她声音饱满激昂:“生生,你上次说的那个心理障碍,是宋泽宴哪个朋友跟你讲的?”
许生生想了会儿,不确定道:“名字我记不清了,叫什么李子……什么的。”说完她顿了顿,问:“怎么?你愿意重新接受治疗了?”
年馥轻咬嘴唇,想了一会儿,道:“有这个意愿。”
那边,许生生脑子转的飞快,笑问:“因为那位?”
说完,电话里人声和快门声鼎沸,一片嘈杂,许生生应该是在外出采访,所以没有直呼赵祁名字。
在记者堆里直呼其名,就跟秃鹰带鬣狗去找食物一样——那不是找事么。
年馥迅速领会她的意思,淡淡道:“……也不是。”
是,但也不是,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心虚——她知道这种说话小伎俩,许生生一眼就能看透。但心里还是跟灌了蜜糖似的。
果然,下一秒,许生生轻哼一声,语气仿佛在说“我还不了解你?”
“得了吧,我劝了你多久?有用没?”她啧啧两声,笑道:“果然爱情才是治愈一切的灵丹妙药,早知道就给你介绍男人了,不对,我介绍过,你也没要,眼光高的哟……”
“……”年馥羞到耳根通红,她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说正事儿,宋泽宴那朋友是不是心理医生?在国内么?”
电话里传来推搡声和叫骂声,许生生哎哟了两句,才回:“是啊!哎呀!卧槽,你个大老爷们能别挤我么?!能不能绅士点儿?!”
年馥:“……你在外采?”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许生生哀叹:“嗯。”
“你不是在编辑部么?怎么上前线了?”年馥问。上前线是记者们通用的俗语,指代奔赴第一线。
毕竟采访如打仗。
采访时,电视台或报社一般会派出那些身材魁梧高大的男记者和摄影师,他们身子一横就能占据最佳采访视角。像年馥和许生生这样的小身板,人家随便一挤,就能把她们挤到九霄云外去。
编辑部往往是她们这些小身板的最佳选择。许生生毕业回国后也如愿进了编辑部。她本来就只喜欢写字,那些抛头露面风餐露宿的事儿她才不爱干。
但事情总不能尽如人意。
“调部门了,社会新闻这边缺人,”许生生低声骂了一句,“鬼知道现在社会新闻怎么这么多……当初娱乐版求爷爷告奶奶让我去做专栏记者我都没去呢,哼,居然被搞到这儿来了。我合理怀疑是那个地中海报复我。”
地中海是她总编的外号。
因为稿子数据比不过她,总被她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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