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红了脸低头看着他的手,手指很长,骨节硬朗,像翻花儿似的;卷完一只了,她乖乖把另一只递过去。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房间窗帘关的很严,顾念南见了微微蹙眉,找了会儿控制窗帘的遥控器想把它拉开,却在下手前被赵祁阻止。
“还是不要开了,万一..有狗仔呢?”他帮年馥卷完袖子,看向顾念南,目光沉沉,带着苦恼,带着警惕。
年馥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顾念南手上按窗帘遥控器的动作也停下了,“这里,不会,关着窗帘太压抑。”
赵祁还是摇了摇头,长指翻动着,跟闲不下来似的,又开始一个一个的打开外卖盒子,嘴里喃喃道:“不行,万一被拍到,馥儿她——”
话到此戛然而止,屋内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打架心知肚明:赵祁这是——害怕了。
他没再抬头,年馥看着他,心里一阵剧痛。
这样一个热爱阳光下的人,这样一个连卧室都不肯装窗帘的人,却因为担心她,担心她再曝光,自愿阻隔了窗外的一切。
明媚日光也好,繁华夜景也好,他全都不要了。
难道他就是这样,守了她一天吗?年馥不敢去想。
屋内瞬间静了下来,许生生安心吃菜不做声了,顾念南也搁了遥控器坐回原位;而年馥这边直到眼前这一桌子的纸盒都被悉数打开后,两人才对面而坐,开始吃晚餐。
年馥舀了一勺热热的鸡蛋羹进嘴里,细腻嫩滑,熨帖人心。
她忽然小声开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赵祁沉默片刻,说:“节目组需要回国取景,就回来了。”
年馥没看到沙发上顾念南的笑而不语,继续问:“那是因为节目才走的?”
这些话她知道通过电话问没用,只有面对面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赵祁失身片刻,“嗯”一声,又低头喝粥了。
他却知道,她真正想跟他谈的话并非这些。
粥喝了一小半,年馥稍稍坐直了身子,轻声说:
“那天,我说的那些话,是在气你,气你不好好工作,不好好爱惜自己,白日宣淫..”
赵祁抬眸看她。
许生生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句:“白日宣淫不是这样用的。”
年馥却舀着热粥,没理任何人也没看任何人,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勺子,像自言自语:
“其实我没有安全感,我父母以前也爱的很深——”
许生生拽了拽顾念南,正色:“我们出去聊会儿。”顾念南失笑,被拉了出去。
病房门咔哒一下关上。
年馥抿了抿唇,说,“他们年轻时候也是干茶烈火,我妈妈爱的太深,为爸爸放弃了梦想和事业,可最终却只得到一个我,还有一段不愿再提的情史。我不想,我不想我们变成他们那样,我希望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前程,我不想毁了你。”
她轻吸一口气,短暂停顿;而他安静听着,没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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