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酒不醉人人自醉。年馥通完电话走出房间时,许生生已经倒腾五罐啤酒入腹了,旁边的铝罐稀稀拉拉摆了一排,一如武松冈下喝酒。
许是喝的太急,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然有些微醺。
眼见着她就要磕到茶几上,年馥连忙小跑过去托住她,“生生,还好吗?”
许生生面颊绯红,朝她笑了一下,眸子清澈见底却有些迷离。
“我怎么会不好。”说着,她又要去拿手边的啤酒罐。
年馥皱眉阻止她,“这款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也不是让你这么喝的,你还有酒精过敏,忘啦?”
啤酒罐子被年馥一脚推到老远,确认许生生够不着了,她才缩回腿。
许生生嘟囔着嘴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抗议。“馥馥,你说,为什么男人总想着吃回头草?”
年馥闻言猛然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许生生是在说自己,而非她。于是开解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谁要吃你这株回头草啦?宋泽宴?”
按纪子珩的说法,宋泽宴现在应当已经出国进修了,不应该在国内的。
正想着,许生生嗔道:“不是——是顾——是顾念南——”
年馥要摸她头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
如果赵祁方才所说是真的,顾念南这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办起事来也是雷霆手段。如果是他回了头,铁了心要吃许生生这株回头草,想必谁也拦不住。
要按照世俗的看法,顾念南颜值高,年轻又多金,这三点随便拿出一点放在婚恋市场上那都是要门庭若市的,可偏偏他撞上的是许生生——许生生这样从小骄纵到大又突逢变故的小姑娘,心里最缺的就是家庭的安全感,这一点宋泽宴给不了他,顾念南也是。
宋泽宴是因为有了家里那个羁绊,无法在这段感情里施展拳脚随心所欲;而顾念南是因为太过厉害,年馥根本不用多想,就已经看到了未来许生生成为弃妇的模样。
诱人的饵食下方往往有陷阱,年馥深谙此道,许生生也是。
可许生生现在喝醉了,摇头晃脑的抱着年馥撒娇,“馥馥,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他呀——”
她的小手不安分的到处乱拍,年馥纵是个子再高,也始终是个女孩子,根本扛不住她这暴风骤雨般的酒疯。年馥索性随她去,自己也摸了两罐酒喝起来。
俩人都没有什么喝酒的经验,一罐接一罐的往肚子里灌,薯片零食那些“下酒菜”全被她们抛在了脑后,仿佛天地之间,只有此刻的醉意是清醒。
不知什么时候,两扎啤酒全部空掉,二人也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年馥已经躺在了次卧的床上,她以前从未醉过酒,此刻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身上也瘙痒难耐。
这是酒精过敏的反应来了。她也很无语,自己昨天怎么就着了许生生的道,一句话没套出来反而把自己赔了进去。
一出卧室,她愣住了。
厅的狭小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满室的阳光全都洒在他身上似的,衬得他闪闪发光。
然后他一回头,年馥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顾——顾——顾总?!”哪怕辞了职,遇见前任老板的心态也是稳不到哪里去的。
顾念南身着一身白色t——看着像许生生同款的,一头黑发刚刚洗完没吹干,刘海软绵绵的耷拉在额头上,看起来要比以往年轻了不少。
他略略点头,跟年馥打了个招呼:“早。”
年馥真是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顾总,您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时间,顾念南不应该在木森娱乐的大楼里好好开会吗?怎么突然泡魔都来了?还而且还这么坦荡的就进了许生生家?而且他脚下居然还穿着许生生家的拖鞋?
满脑子的不可置信统统化作了表情,显示在年馥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