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只当贵妃和卢家有牵连,谁想太子私底下也和卢家有往来。她抄卢家时,手里捏着一张单子,上面的东西都搜得七七八八了,唯独少了几样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个玉冠。
卢家人下狱后,无一人供出太子,每每提起卢家之事,他也总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虽说世家的关系互相牵连,但崔家一向独善其身,云暮也没怀疑到崔家和太子身上,谁曾想今日竟有这么大的收获。
看着若有所思的的沈聿明,云暮思考了片刻,忽然道:“卢靖没死,我怀疑他和太子有联系。东宫并非密不透风,太子应不会把他放到眼皮子底下。”
沈聿明转头看向云暮,“你说什么?谁还活着?”
云暮道:“卢靖,卢宏独子,本该死在刑场上,但卢家人拿死囚换了他,能做到这般神不知鬼不觉,想来是有太子暗中相助的缘故。”
沈聿更关心的是云暮怎么知晓此事,“他找过你?”
云暮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玉冠沉默。
沈聿明福至心灵地想到,当初某一天去云府时,被告知她院子里的机关换了,他还当是那些人做的她不喜欢。如今细细想来,应是晚上有她厌恶的人闯进了房,否则她怎会连屋内的一切都给换了?
沈聿明抓住云暮的手,笃定道:“他去找过你,为了何事?”
云暮没有挣扎,只淡淡说了一句:“放手,你弄疼我了,若是伤口再裂开,下官不惜以下犯上都要给殿下划一道口子,再用那药汁给您上药。”
沈聿明充耳不闻:“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质问的语气把云暮惹恼了,她呵了一声:“做了什么?”
她将玉冠随手一放,故意刺激沈聿明:“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王爷,您满意听到的答案吗?”
云暮厌恶卢家至极,那次没杀卢靖定然还有别的原因,沈聿明明知对方在故意激怒他,但他依旧上了钩。
他拽着云暮的手把人拉到怀里,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不许她后退一分:“什么都做了?”
就在云暮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时,沈聿明把头搁在她的肩上,箍着她的手和声音都有些发颤:“云暮,我快要疯掉了,你别再对我说这些话了。”
他真怕哪天疯病犯了,会把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关在王府,锁在他的房里,窗户钉死,门上三道锁,亦不许旁人同她说话,她逃也逃不掉,只能日日在府中等他回家。
云暮再次默了。
她默不作声地起身,这一次,沈聿明没有再强留。
两人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沈聿明的呼吸逐渐变缓放轻,云暮才开口。
“昨天夜里我去见了长宁一面,她还没见到我就料到了屋里有人,误把我当成了那人。照她的话来看,那人应是男子,只是会有谁深夜闯进公主寝殿还不被发觉?”
“皇后在后宫的耳目甚多,长宁被陌生男子进了寝宫她不知,长宁举了太子,她亦不知?”
沈聿明暂且把卢家的事放到脑后,“侍卫没有发现异样?”
云暮啧了一声,“只要知晓他们的巡逻时间和路线,避开他们轻而易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