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结果没达成,云暮依旧是信守了对嘉禾的承诺,她找来一具死尸替了嘉禾躺在乱葬岗,而真正的嘉禾被她葬在了一株桃树下。
云暮最后用铁锹拍了拍土堆,她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另一株桃树上,“王爷,解释解释吧。”
沈聿明开始装傻充愣:“解释什么?”
云暮扫了他一眼后很快就收回视线,迈开步子朝马的方向走去。
沈聿明哎呦了一声,忙跑到她身边,“怎么恼了,我说就是了。”
他与东胡探子的联系不多,但也从对方口中得了一些信息,猜出嘉禾的身份不对,便暗中派人去查了。
这一查还真让他查到了不少东西,拿到画像的那一刻,他怒火中烧,恨不能一刀砍了东胡王。
昔年为了活命将他母妃送给梁文帝,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想到的还是这个法子。
着实恶心。
云暮听完,心里也只有恶心这个想法,她沉声道:“回去我便和皇上提议,多给润州派些兵,此次定要一举歼灭东胡。”
“王爷,大人,皇上正寻你们呢。”
砚石从鸽子的腿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将其递给了云暮。
字条末尾,连写了三个急字,可见事态紧急。
云暮和沈聿明对视了一眼,同时朝树下的马儿走去。
勤政殿内,站满了朝臣。
“你们看看这个。”
奏折先被递给了沈聿明,云暮眼看着他舒展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看清内容后,云暮手中的奏折险些掉到地上。
“西南战乱,望朝廷支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文帝眉间笼着愁云,他看向场上之人,“众卿怎么看?”
兵部尚书抢在裴然面前开口:“皇上,两地发生战乱,不过只隔了月余,西南诸国和东胡定是早就勾结在一起。微臣私以为应尽快发兵南下。”
裴然终于跳了出来,公然和他叫板,“你说得倒是容易,眼下朝廷哪哪都需要银子,国库快被搬空了!拿什么发兵?”
兵部尚书瞥了他一眼:“大梁多丰年,每年向百姓征两回粮,两回税,又多年无战事,国库的钱去了何处我如何得知?”
“裴大人,账都算不明白,这户部尚书还是早些易主罢。”
钱去了何处,天知,地知,裴然知,云暮知,梁文帝亦知。几人各怀鬼胎,却又默契地闭了嘴。
梁文帝不耐地拍桌:“朕让你们来商议章程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裴然得意地冲他扬眉,兵部尚书愤懑地闭了嘴,脸上依旧是不服。
“何人适合率兵南下?”
云暮心中焦躁不安,她师父如今多半在西南,西南突然发兵,也不知师父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