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个鼻子便胜出其他太医,她对气味十分敏感,只一靠近虞亦芙的袖子便闻出了些许不同之处。
赵太医微微皱眉,凑近虞亦芙的袖子仔细嗅闻,随后笃定地说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虞嫔娘娘的袖子上有铜钱以及植物,油脂的气味。”
此言一出,虞亦芙面如死灰,身子瞬间瘫软。
此事帝王的眉目倒是松开了,他还当哪里出了差错,原来真的是她们自导自演……他侧首看向一旁的淑妃,目光凌冽,口中冷声道:“把她的外袍扒下来。”
宫女们得令,立刻上前粗暴地扒下虞亦芙的外袍,全然不顾还有很多人在旁围观,只见那赭红色的香云纱宫装被扯落,原本高贵优雅的宫妃变得狼狈不堪。
赵太医无暇顾及虞嫔的情绪,很快翻开袖子,露出里面黑红色的内衬,内侍连忙端来油灯,灯光的映照下,那外袍的大袖上赫然有一块可疑的污渍。
赵太医凑近闻了闻,而后肯定道:“这就是铜钱上的毒膏,里面混了曼陀罗种子磨成的粉。”
这句话足以定了虞亦芙的罪。
不难猜,虞亦芙用糕点引诱二皇子的注意力,假意帮他拿压岁铜钱,实则趁机用袖子里沾了膏体的布料抹了抹铜钱。
冬日里穿的多,这些药膏抹在外袍上对她自己并没有伤害,可二皇子拿手触摸可不就是着了道?
荣妃也一瞬间想通了整件事,她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撸起袖子一巴掌便打了上去。
“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本宫让你害我的皇儿!”
虞亦芙绝望地哭泣着,“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毒害皇子。”
然而,此时她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帝王的脸色愈发阴沉,“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于此同时,淑妃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第一次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不应该亲身冒险的……可是她的人已经被陛下死死看住,指挥不了一点,她只能自己下手了啊……
却没想到败在虞亦芙的身上,她太刻意了,刻意的叫人怀疑。
等荣妃打上虞亦芙,淑妃惊醒,眼中划过一抹狠意,迅速扬声跟着斥骂道:“你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本宫的孩子?!”
这句话让虞亦芙浑身一震,她对上了淑妃的眼睛,第一次读懂了她的意思。
愣神之际,她又被荣妃打了几个巴掌,打的弯下腰去。
无人来阻止,无人来为她说情……
自己的亲姐姐也不曾为自己说话……
既然如此,她何不坏人做到底呢?
“是姐姐让我做的!是姐姐!是贵妃!她想她的孩子以后做太子,是她教唆我的!”
虞臻和对此毫不意外,淑妃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当虞臻和要开口辩解时,一直未曾说过太多话的帝王倏然嗤笑了一声。
帝王的声音在一群女人中太过明显,周围立即陷入寂静,只余他的声音。
“你说贵妃因为要为三皇子和四皇子排除异己?”
“真是天大的笑话。”
虞亦芙愣了,一瞬间的迷茫,自己说这话有问题么?
下一息就瞧见帝王牵起了身边贵妃的手,上一瞬还含着怒意的眸子下一瞬落到贵妃的身上便如春风化雨。
“朕早就承诺过贵妃要立她的孩子为太子……”
卫少钧又转过身看向众人,“至于大皇子,他体弱多病,朕从未考虑过立他,二皇子……性子憨拙,并不适合为君,贵妃何必冒这个风险?”
这句话落下,许多妃嫔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刻她们才知道宠妃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贵妃不仅仅是宠妃,那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爱人。
纵使冷静如淑妃,机关算尽如淑妃,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