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白须白发的玄乐长老焦虑溢于言表,怀里紧紧抱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可爱女孩,粉雕玉琢跟瓷娃娃似的。
可她皮肤却布满大片灰斑,唇角还有丝黑血没擦干净,虚弱得像下一刻就要彻底断气。
玄乐看见唐墨,怔愣片刻后气急地大吼:“这就是蓝楼主给我徒儿寻的名医,一个筑基期丹师!?”
“长老,我理解你着急。”唐墨让开半步严肃道,“先进来让我看看,孩子的病不能拖了。”
“不能拖了我不知道吗,啊!”
玄乐目眦欲裂大喊:“瑶瑶都快没气了竟还敢合伙戏耍我,别给我废话!若瑶瑶半路有个好歹我非要……”
唐墨还没来得及安抚,暗室的黎未晞却已听不下去,快步上前来冷淡对玄乐说:“你已求医几天了,有用吗?”
“关你什么事!那也轮不到一个毛头小子给我徒儿诊病!”
“你现在就走,她还能撑到你寻到心仪的医师吗?现在哪还有你挑三拣四的余地?”
黎未晞的气场是与对待唐墨时截然相反的冷意,刚才羞赧婉约的姑娘此时竟有些冰魔女的样子。
玄乐被她说得一时哑口无言,可仍不信任唐墨,固执地没进屋。
唐墨能理解,这人几天里失望太多次,甚至服下别人开的药病情还恶化了。
黎未晞缓和了语气:“我就是唐墨的病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能力,昨天此刻我还是半个死人,没比这孩子好哪去。”
玄乐却忽然问道:“唐墨?清虚宗那个?”
“是我,但已退宗,这不重要。”
炎阳宫与清虚宗都挨着灵枢城,十年前交情还不错。
虽然清虚宗内乱后封山,但玄乐却对唐墨有所耳闻,知道他曾治好叶璃的丹田重伤,奇迹般救活她。
玄乐深深看着唐墨,进了屋:“既是你的话……看不出瑶瑶的病灶我不怪你,但休要糊弄我!”
黎未晞仍不满他对唐墨的态度,可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关门后玄乐快步将瑶瑶小心安放在玉床上,抿唇对唐墨做个请的手势。
他立马搭上女孩的手腕佯作诊脉,灵眼则飞快观察她的经脉脏腑。
体内状况一片混乱,各处呈现不是红或黄,而是深紫,表明并非受伤。
是毒。
可几乎每条经脉都弥漫着深紫的雾状毒,并随气血运行而扩散,唐墨得找到源头。
不在经脉。
唐墨神情极严肃,眼也不眨,一旁的玄乐掌心满是冷汗,焦躁道:
“行不行…不行我赶紧换人啊!”
黎未晞冷冷瞪一眼修为在自己之上的老头,用气声道:“别打扰他!”
说完,她也紧张看向痛苦虚弱的女孩,心生怜惜。
而唐墨终于从茫茫紫雾中寻到了根源。
在根骨!
唐墨灵眼死死盯着女孩呈桃红的脊柱,正被那活跃的条状物渐渐污染上深紫。
最多只有两个时辰了。
“找到了。”
唐墨话音落下,玄乐和黎未晞分别发问:
“什么病,如何治!”
“是毒吗?”
“不。”唐墨收回手,凝重道,“是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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