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手下意识抓紧床单,她眼眶微红,神色凝重,身体还虚着,羸弱地躺在靠枕上。
厉寒辞转过头来,等着她说话,却见她捂唇咳嗽一声,脸色煞白。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消瘦的侧颜,虚弱的身体,终日见不到阳光的苍白肤色。
他无意间窥见了厉国邦的阴暗心理,竟然连收养义女都找了个跟他母亲相像的,顿时间有种反胃的感觉。
“新闻里说的,不是真实的原因。”
她轻轻叹息一声,开口解释。
“当时我喝了点酒,又是晚上,一个人呆在酒店里,总有点孤苦寂寞的感觉,负面情绪积压下来,就想不开了。”
说起来,她也没有喜欢厉寒辞到要为他自杀的程度,就是一时郁闷,意外发现当刀片割开手腕皮肤的时候,整个人的灵魂都释放出来了。
至于后来鲜血染红了浴缸,她因大量失血而晕厥过去,都是她未曾考虑的后果。
“后悔吗?”
厉寒辞低眸看了一眼她手腕处包扎厚重的纱布。
被问到的人微微一愣,指节往纱布的方向弯曲了一下,伤处隐隐传来痛感。
这种痛感仿佛在提醒她还活着。
要是死了,她的人生会结束在最灰暗的时刻。回顾以往,除了听从养父的命令,她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漂亮玩偶,从未有过自己的生活。
“后悔,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宁南湘,是被厉氏总裁抛弃的女人,谁路过都会唾弃一声,你叫我当个老鼠缩在洞里不出门吗?”
她笑中带苦,手指松开了褶皱的白色床单,衔去了眼角的湿润。
“我没法在一切都没弄清楚之前,跟你结婚,这是害了你,也害了我。”
厉寒辞还是冷静,就算是这种时候,也不愿意说一句假话来安抚她。
窗外茂密的枝叶随风抖动,拍打着邻近的窗台,粉白花瓣在空中划了半圆卷落到铁皮凹槽里,积成厚厚的一层。
宁南湘回避似的往窗口看,盯着那花瓣簌簌颤动,悬着的心被一巴掌打进了谷底。
明明是早有预料的结果,但亲耳听到却是另一种感受。
“算了,这种事我也不奢求了,死过一次,才明白这些东西对我来讲,根本不重要。”
到底一开始是厉国邦培养的她,一个劲给她洗脑称为厉家的儿媳,会有多少的荣华富贵,能过上普通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终究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昏迷的这三天里,厉国邦来看过她,大概是坐在床边,距离不远,生气抱怨她没用。
期间她隐约听到他不下三次提到厉氏的股价,把下跌的原因都归咎到她身上。
可能她的命确实不值几个钱,更不配跟他整个公司相比。
“你们瞒着的那些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早知道我是霍北枭了吧?”
趁她想通,厉寒辞开口直奔主题。
宁南湘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怎么可能是霍北枭?这个人不是沐晚晚的......”
亡夫吗?
话没说完,她的目光上下打量厉寒辞,不敢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