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那你跟我回房去歇着。”沈灿若露出无奈的表情,老板娘出来解围道:“沈公子出来透透气也好,这样也有利于身体恢复。”
沈灿若侧着头看他,好像在说:看吧,老板娘都说了。李鉴望着那一抹略带调皮的笑,心跳一滞。这个时候,沈灿若看到柳心怡从后堂出来,上前一揖道:“灿若昏迷这些天,多亏柳姑娘的药水,大恩没齿难忘。”
柳心怡欠身回礼道:“沈公子这样说就见外了。你不顾生命危险相救,心怡只不过煎个药倒个水。再说要论此地第一要谢之人,应该是李郎才对。”
沈灿若笑道:“谢,自然要谢。灿若一定竭尽所能,护送两位恩人逃出关去。到时再在李兄与柳姑娘的婚宴上畅饮三百坛,看谁先倒下。”柳心怡脸微微一红“沈公子休要取笑则个。”
“这怎是取笑,你去问李兄。”沈灿若偏首面对李鉴“李兄,你说是也不是?”李鉴微怔,然后道:“灿若要喝酒,我自然相陪。”听及此话,柳心怡心中不由有些失落,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啊。
李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早就下定决心娶心怡了,为何现在这样的不确定。他怎么了。他抬眼,撞上沈灿若坦荡的目光,呼吸一滞。他好像有点明白自己是如何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一句话不说就往里面闯?”老板娘尖锐的声音响起。李鉴转身,与沈灿若并肩而立。在前面的是白千鹤,后面跟着数名御林军的将领,他们衣衫破碎,一看就知经过几场硬仗才到此地。
“参见世子。”李鉴沉着脸面对着跪了一地的人“告诉王爷,我不会回去的。”白千鹤抬起头来,惨然一笑“王爷再也不可能逼世子回去了。”李鉴心头一震,上前一把提起他的前襟:“你是什么意思?”
“王爷…王爷他被皇上打入死牢,三天后就要被凌迟处死了!”李鉴如遭雷击,愣在那里。沈灿若上前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白千鹤道:“王爷为了寻找世子,把所有的人都派了出来地毯式地搜寻。皇上利用这个时机,夺了王爷的兵符,用莫须有的罪名把王爷打入死牢,连审都没审就决定三日后行刑。
朝庭中为王爷求情的也被皇上罢官的罢官,杀头的杀头,无人再敢出面。皇上还封了永康王府,我拼了命才从里面逃出来。路上遇到这些将军,他们被皇上埋伏的人马打散,伤亡惨重。”
沈灿若道:“看来皇上早已布好局,要将永康王爷的势力一网打尽。”白千鹤对李鉴道:“世子,王爷临走时交待,要您一定要走,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京城。”李鉴大叫一声,就往外冲。沈灿若惊道:“不好,快拦住他!”***
将领们也不知怎的,听他的话就冲上去。沈灿若一跺脚,众人但见眼前一花,人影掠过,一把将李鉴骑上的马的缰绳勒住。白千鹤紧随其后,挡在前面。“世子,你要王爷死不瞑目吗?”李鉴的神情近乎疯狂,他大叫道:“让开!”
“李鉴,就算救也要好好想办法,你这样冒然冲进京城,只能白白送死!”李鉴瞪着双眼“你放开!谁也不能阻止我!”“我不放!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我怎么也做不到。”李鉴气得极了,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惊得跃起。
“谁敢拦我,我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沈灿若被鞭尾所扫,一不留神几乎被马蹄踩中。这时,背后似有一股力量相支持,他侧头看去,竟是白千鹤。再望着跑远的李鉴,沈灿若懊恼地重重叹了口气。
“世子就是这样,情绪一来什么也顾不得。少夫人请多担待。”沈灿若抬头望他:“白总管,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少夫人。”白千鹤微躬身“少夫人请放心,属下不会说出去的。”
他放低了声音“少夫人要扮男装,只怕还要先把耳洞遮掩一二。”沈灿若一触耳垂,他应该有做掩饰啊。白千鹤面露得意之色。沈灿若见了,不由也佩服其心计。
沈灿若道:“白总管,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讨论在下,而是如何营救王爷。”白千鹤道:“一切听凭少…沈公子调遣。”沈灿若问道:“现在还有多少人马可以调动?”
“逃出来的再加上隐蔽在城里的人,总共是一百人左右。”沈灿若皱起眉头,白千鹤又加上一句“而且他们大多受了伤,硬战的话不能支持很久。”
“王爷那边呢?”“王爷被关在天牢,有重兵把守,王府的家眷则围禁在府中,亦是滴水不漏。”沈灿若蹲下来,用枝条在地上画着。白千鹤一眼看出他在画京城的布局。最后,枝条在天牢与王府两处画了个圈。
“白总管…”“沈公子直呼属下的名字就可以了。”“那好,千鹤,你老实说,救出王爷与王妃的机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