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用兵之奇果真神鬼难测。黄九郎听闻北军已距巩城不足百里,就领兵四十万,欲趁其刚过江尚未整肃一举歼灭,岂料康王只留十万留驻原地,他自领十万绕道凤城,反到南军之后,作出欲攻巩城之态。黄九郎急领二十万调头阻截──”
沈灿若惊呼一声,将他死死抓住“那康王岂不是陷入包围了吗?”“妙就妙在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明讲得神色异常激动“如果在别的地方,康王只怕险矣,然就因为一条河,康王就将局势扭转。”
“河?”“没错。在巩城与凤城之间,有一条支流名‘福水’,因为饮自地下,常年水流不变,且流量巨大。康王就利用了那条河。”沈灿若沉吟良久,眼睛一亮“莫非他用的是水淹之计?”
越明点头道:“康王令人在上游筑坝,暂缓水势,当南军渡河之时,将堤坝催毁,强大的水流顿时令二十万人溃不成军,只余一半侥幸捡回性命。
而康王根本尚未渡河,此计奏效之后,他即领军回征,包围住前面二十万军队。南军听闻后方战报,军心动乱,无心恋战,被打得只剩五万,逃回巩城。”
虽只寥寥数句,但那种种惊险已如在眼前,李鉴此计行得险至极处,中间若有差错就是满盘皆输。然他终是以此险棋定了干坤。沈灿若叹道:“先乱其阵,再分而破之。其中细节之处,只怕兵书宝器也无法道尽精髓吧。”
他眺望远方,思绪万千,心底着实为之隐隐欣悦。越明道:“康王从不读古人所着兵法,他常道,用兵在于随机而动,如果拘泥于前人所言,必会落入陈法,为他人所乘了。”沈灿若笑道:“这倒像他性子说的话。”
夕阳淡抹,映着他的脸庞,青丝被风吹起拂过,从侧面看去,那份笑容充满了圣洁的光辉,越明看得心动不能自已,这就是被康王惜若珍宝的原因吧。黄九郎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困境,四十万只剩十五万,他甚至连李鉴的面还没有见到。
回至营中,他一眼望见沈灿若正与越明谈话,更远远见着那让人心旷神怡的微笑,但紧接着沈灿若便发现了他,脸顿时冷了下来,转身进了偏帐。他气得五内俱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加之战事惨败,让他神智已疯狂。
他暗道:李鉴,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一念既定,他狰狞一笑,令身边随从吓得摔下马来,他狠狠用马鞭抽过去,但听惨叫连连,他却狂声大笑。
周围的将士敢怒不敢言,心中所想皆是:将军只怕是疯了。入夜,军营内较之以往安静良多,人人心头都有浓重的阴影。沈灿若刚要就寝,忽然黄九郎走了进来,他面色发红,脚步不稳,身上酒气熏天。
他径直抓住沈灿若的手腕,被酒精麻痹的舌头让他的话语显得不那么清晰“灿若…你本来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让李鉴抢走…”沈灿若皱起眉头“黄将军,你喝醉了。”
“我没醉!”黄九郎大吼一声“他抢走了你又来抢天下,他太贪心了!”他望着近前的人,目光迷离,吼声渐渐变成低语“他不会事事称心如意的,我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他一甩手,将沈灿若摔在床榻上,他随即覆上来,撕扯他的衣服。沈灿若睁大眼睛,羞愤欲狂,他拼命挣扎,但此时以他的力气,如何敌得过黄九郎。
“灿若,我要得到你!得到你,我才是真正的赢家!”“做梦!”沈灿若怒声喝道,他扬起手,一道银光闪过。黄九郎侧脸,脸上现出血痕。沈灿若手握银钗与他对峙,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露出白皙的皮肤。
“你杀不了我。”带来刺痛的反击让黄九郎目光渐渐清明。沈灿若将钗移到喉间“但我可以杀自己。”
“就为了李鉴?”沈灿若摇头,说出六个字:“士可杀,不可辱。”黄九郎冷笑,缓缓道:“如果你死了,我会把尸体挂在城墙上,让天下人都知道李鉴是为一个男人而反叛。看那个时候李鉴怎么对全军将士交待。”
“你卑鄙!”沈灿若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但见眼前一闪,黄九郎趁他分神之时,将银钗夺下,举手点住了他的穴道。黄九郎抬起那张脸,毫无意外地看到因怒气而显得出奇明亮的双眸,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他退开,嘴角溢出血,若不是他退得快,舌头已被咬下来。他耐心已近用近,将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硬逼着沈灿若吞下。药丸一入口即化为液体咽下,热气很快就聚集到下腹,纵是他经历得少也知是药性极强的春药。
黄九郎将他推倒,用缓慢的动作解他的衣服,沈灿若咬紧下唇,他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艰难万分。
若是拼了此命,只怕令李鉴声誉不保。思前想后,他望着黄九郎,恨声道:“你有本事就取了沈某性命,若不然,沈某必报此辱。”黄九郎惨然一笑“我等着。”说话间,沈灿若的衣服已被他褪了大半,雪白的身躯美得那般炫目,纵是在京城见惯各类环肥燕瘦的黄九郎也不禁为之神魂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