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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末,流民队伍再次向前移动,但与前次不同,他们这次走的很慢。众人心中不解,柳明诚、柳翀双双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前面是有个老头儿吗?”柳翀一边看一边问柳明诚。
柳明诚大惊失色:“不好,那是林仲儒,他们是想以林仲儒做人质!先不要开炮,以免误伤了林刺史!”
不得不说,唐杰这招确实给柳明诚造成了一些困扰,他投鼠忌器,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父亲,管他什么人质不人质的,为将者岂能妇人之仁?”柳恽有些不满。
“你知道什么!且不说这林仲儒是陛下在潜邸时的旧人,单说他的小女儿还是陛下的宠妃、四皇子的生母,他也算是陛下的岳父,要是伤了他,咱这仗就算打赢了也会受陛下责罚!”柳明诚狠狠瞪了柳恽一眼,吓得柳恽再不敢多嘴了。
“既然这个林仲儒必须得救,那就放他们过来吧,咱就跟他们硬碰硬!”经过刚才一轮攻守,柳翀对于这帮流民的武力值已经有了大致的评估,他们虽说人多势众,但却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柳明诚点点头:“那就放他们过来!柳恽、韩炎、赵铣,带二百护卫、三百厢军出城应战,给我狠狠地打散他们!冯柯,等他们前头走近了,你就开炮轰击远处后头的队伍,务必把中间掐断,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是!”众人领命各自去做战前准备。
冯柯把分散在四个城门的所有大炮都集中到了西门,因为大炮在制作的时候底下就已经装了轮子,所以这个转移的过程并不复杂。
柳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傻到要亲自去冲锋陷阵,但他还是坚持在城门口送他们出城,又叮嘱了柳恽几句,让他务必将林仲儒救出来,扭头又嘱咐韩炎:“老韩,照看好三公子。”
“是,大公子!”韩炎躬身答道,起身时却看到了站在柳翀身后的乌老三,他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个决断。
他一把薅过乌老三的衣领,厉声道:“乌老三,我知道你武功不错!我不管你隐姓埋名到府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但今日是生死存亡之战,你要是再不拿出点真本事来,我保管你不管有什么目的今后都不可能达成了!”言罢一把将他推开,又从旁边小军手中夺过一柄长枪扔到了他手中。
乌老三初时一愣,但随着枪柄在手中的真实感逐渐加强,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一样,那是一种久违的自信和坚毅,他没再说什么,握紧了长枪跨上了战马跟在了韩炎的身后。
城门大开,柳恽、韩炎、赵铣带着五百勇士冲出。因为担负着救人的任务,所以他们采取了主动的攻势,首先以骑兵的高速冲击冲垮流民大军,寻找机会救人。
这一招果然有效,一阵战马冲过,流民果然被冲的四零八落,远处大炮声也同时响起,这次是八门大炮齐发,声势之大又与上次不同,果然将后面的流民大军堵了回去。
但唐杰也算是个人才,他深知林仲儒的重要性,带着最近几日拢起来的手下心腹紧紧围着林仲儒,与望州军展开周旋。这帮人中有不少人本就身负武功,又有人命在身,因此与官府势不两立。此时与望州军厮杀起来一时竟也没有落于下风。
红娘子也已披挂上阵,面上依旧覆着红巾。她虽是步战,但手中大刀刀刀斩向马腿,不少厢军落马后折损于她的手下。
韩炎眼尖,首先发现了这一劲敌,他难得的被激起了争强之心,于是也从马上跃下,截住红娘子一对一厮杀起来。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连战数十回合未分胜负。本来韩炎的武功是要高于红娘子一筹的,但是由于红娘子身边还有些龟虻山的弟兄,山匪打架可不管什么道义,瞅准机会便一拥而上,因此韩炎偶尔还得抽身对付他们,便难免分心。
此时乌老三刚刚从流民的重重围攻之中厮杀了出来,见韩炎这边既要应对匪首,又要提防其他人的偷袭,便提枪前来相助。只见他掌中银枪飞舞,银枪所过之处龟虻山的匪寇们纷纷授首。韩炎得以专心对付红娘子,这一来红娘子便落了下风,露出了破绽。韩炎看准时机,一枪扎向红娘子的面门,红娘子亏得腰肢柔软,向后一仰堪堪避过,但面上的红巾却被枪风带飞,再起身时面貌便暴露于人前。
韩炎倒没有什么,撤身抖枪便欲再战,身后的乌老三却“啊”的惊叫了一声,这一声也吸引了红娘子的心神,她原本没注意韩炎身后那脸上有个大伤疤的丑陋男子,此时定睛一看,竟也怔在了当场。而此刻韩炎枪势已到,眼看着红娘子已闪避不及,乌老三急中生智,立时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钱,右手二指发力,铜钱飞速射向韩炎的腰眼。韩炎听得身后有异响,连忙收枪回身,避过了这一击。
他惊怒地望着乌老三,正欲发作,忽听得一阵金鸣之声。
原来柳恽、赵铣到底是技高一筹,攻破了唐杰这边的防线,将林仲儒救了出来,唐杰见先手已失,后面的大军又被大炮阻隔迟迟上不来,无奈之下只能退却。城上柳明诚观察到了以后,立即鸣金收兵,众人不再恋战,纷纷退向城中,乌老三在韩炎的眼神逼迫之下也无奈地退回了城中。
红娘子此时也收回心神退回难民营中。
一进城,韩炎便调转枪头,以枪杆为棍,一棍将乌老三打翻在地,喝道:“捆了!”护卫立即上前将乌老三五花大绑带了下去。
柳恽将林仲儒小心翼翼地从马上放下来,他刚才是在马上直接一把将林仲儒捞起来横在马上带回来的,这一路颠进城,林仲儒老腰都快断了。
柳明诚早等在城门内了,见到林仲儒忙上前施礼:“林刺史无恙否?”
林仲儒劫后余生,还有些难以置信,见到柳明诚激动地难以名状,竟哽咽起来:“老朽多谢柳别驾救命之恩!”言罢一躬到地。
柳明诚忙握住他的手,见他面容憔悴,须发杂乱,一身绯红色的官服已破烂不堪,污泥满身,情绪也有些激动:“林公受苦了!”
“唉!一言难尽啊!”林仲儒长叹一声,满面悲苦。
此时天已擦黑,料想流民大军今日两度进攻受挫,晚间当无力再次组织进攻。因此柳明诚命人做好防御,便与林仲儒先行回到州衙,安排他沐浴更衣,稍晚一些又与他共进晚餐,听他叙说宁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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