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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在你心中,朕竟糊涂至此?”
景德帝沉冷的声音从上至下地传了过来,“吴卿是女子一事,昭庆立府时朕就知晓,何来欺瞒一说?”
海公公叹气解释道:“汕王殿下,府官的信息也是要登记入册的,昭庆殿下立府时便将小吴大人的信息报了上来!官家体谅小吴大人独自带着母亲生活,在外行走不便,特许小吴大人着男装出入!”
“父皇,您……您知晓?”
海公公觉着汕王殿下实在是太着急了,公主府的府官大多都是女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还想引导官家误会昭庆殿下想要做皇太女!昭庆殿下把精力都用在对抗外敌上,而汕王殿下却借着这样的机会打压异党,到底谁更渴望储位,不瞎的人都能看清啊!
景德帝看着萧环山的眼神越发的冷淡,连话都懒得与他讲,直接转了头,去看那个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裴深。
“好个裴太医,好个裴深裴大人!”
他抄起桌案上的镇纸,直接朝裴深砸了过去,裴深不敢躲避,登时被砸个头破血流。
“官……官家!”
“你这老贼,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一绝啊!你入赘到吴家,吸吴家的血,吃吴家的肉,靠着从吴家学来的医术混进了太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后,又抛弃妻女,将外室扶正,如今还有脸状告原配妻子嫌弃你贫苦弃你而去,你到底哪来的脸!”
景德帝越说越气,将另一块镇纸也拿了起来。
海公公怕这一块砸下去直接将裴深给砸死,污了官家的眼睛,忙上前换了一只茶杯过去,并安慰道:
“官家,何必与这种人渣置气!您龙体要紧啊!”
左老王妃为九殿下定了亲事后,昭庆殿下和小公爷便将一本由小吴大人亲自绘写的话本,递到了官家这里。
话本中,小吴大人和她母亲的经历写得一清二楚,官家着人悄悄调查了一下,发现基本属实,差一点就将裴深抓来砍了脑袋。
但裴家涉及了睿亲王和左老王妃,西秦使团也到了京城,官家便想将事情放一放,等西秦人走后,再去碰这个案子。
不想这老贼竟见不得自己女儿半点好,得闻女儿被封官,竟撺掇汕王殿下状告小吴大人欺君!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狼心狗肺的人见得多了,像裴深这般狠毒的,也是少见。
裴深被砸得两眼发黑,而他的心更是朝着深渊处不断下沉。
官家竟然都知晓?吴氏那贱人居然早把事情告知给了官家?她就不怕他落下一身骂名,依依也跟着受连累!
他慌忙解释着:“官家,您莫要听吴氏母女胡言,草民……草民没有抛妻弃女……是吴氏她不守妇道,总是勾三搭四,最近,最近她还勾搭上了沙谦沙大人,草民今日还看见他们同乘了一辆马车!”
萧泽玖站在裴深不远处,闻言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还敢信口开河,你入赘吴家,便不可再娶他人,可裴文硕年纪与我相仿,你早早就与外室勾搭在了一起,这是铁证,你还有什么好说!”
景德帝当然不会相信裴深的狡辩,昭庆和墨归已经搜集了许多证据摆在他案前,他没有处置裴深,一是等更好的时机,二是在等吴家灭门案的调查结果。
既然裴深自己把脑袋伸到刀下,他怎还会饶他!
“来人,将裴深拉去天牢,仔仔细细地审!”景德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