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没能医好雪烟也是臣女的失职,臣女……愿领罚谢罪。”
她虽然跪着,可脊背却是笔直的,景德帝知道有能力的人身上都带着几分清傲。
他觉得这事与裴女官也没有关系,前些日子雪烟的确是有了好转,是海公公那个蠢东西好心办了坏事,才累得雪烟会变成这般。
长长叹了口气,景德帝摆手道:“罢了,你尽力就是,若救不回,也是她的命数。”
当初因为昭庆走失才将它抱回来,如今竟也因昭庆加重了病情,也许它觉得使命完成了,就要弃他而去了吧。
裴淸怜皱在一起的眉头放松了一些,好在,官家是英明的,知道连她都救不了,那就是这畜生的命数到了。
景德帝本想再摸摸雪烟,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雪烟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冷意。
一旁的小医士见官家伸了手,忙紧张地道:“官家,这猫凶恶得很,您还是莫要接触它了,仔细它伤了您!”
雪烟伴了景德帝多年,他不信雪烟连他也伤,正想再跨前一步,就听裴淸怜阻拦道:
“官家且慢……其实并非臣女医治不好它,而是雪烟这病着实难办!”
“难办?什么意思?”
“官家可知有种病叫恐水症,得了这种病症的动物会易怒,敏感,甚至不能分辨主人!若被这样的动物抓伤,有可能会被传染上同样的疾病,雪烟现在到底什么病症还不清楚,您还是等它有了起色,再与它亲近为妙!”
裴淸怜不想让景德帝发现雪烟受伤的爪子,情急下便说出了这种病症。
恐水症是会传人的,若雪烟得的是这种病,官家就不会轻易靠近它了。
且若猫儿得的是恐水症,那就不是食物的问题,她也算帮了那位昭庆殿下一次。
人还是比畜生重要的,裴淸怜为自己找到了正当的借口,口气便更加从容了,对景德帝道:“官家,保重龙体为妙!”
海公公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向裴淸怜。
若是别的病症,这小家伙还有一丝希望,可若得了恐水症,那是半分希望也没有了。
他颤声道:“这……怎么可能呢?这小家伙怎会得上那种病,它之前还好好的呀!”
裴淸怜眸色稍冷,显然不喜欢有人质疑她。
“这种病本就存在潜伏阶段,之前好好的,突然发病也是有的!雪烟现在的症状与恐水症极其相似,海公公能保证雪烟得的不是这种病么?若官家被伤到,公公能付得起这个责任么?!”
裴淸怜的质问一声冷过一声,惊得海公公出了一头的冷汗。
官家若被伤了,他有几百条命也赔不了。
可雪烟怎么可能得上那种怪病呢?!
“老奴并非要官家冒险……老奴只是想知道,裴女官如何断定雪烟得的……得的是恐水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