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孔先生,”电话那边的声音很焦急,背景音里有噪杂得器械碰撞声,“请您马上来一趟,有车去接您。”
“好。”孔逸放下手机,继续给许然的后背上药。待到冰冰凉凉的药膏敷了一层,孔逸才擦了擦手。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几天。我在自动喂食机里放好三天的量,要是想晒太阳想上厕所都自己去。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许然有些不理解地歪了歪脑袋。
“要是东西吃完我还没回来的话,”孔逸的眼神暗了暗,“会有人来接你,你就跟他走。是那天的蒋先生,你还记得吗?”
许然犹疑地点点头,眉头紧蹙。气氛变得紧张急迫,孔逸刚把有关许然的东西打点好,门铃便响了。
许然莫名打了个哆嗦。
“孔先生,走吧。”
孔逸还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他来不及换了,只来得及伸手摸摸许然的脑袋,“等我回来。”
“啊...”许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孔逸朝门外走去。门外的人面无表情,手里还端着枪。
“不要!”许然扑上去扯住孔逸的裤脚,“不要,不要走!”他不想让孔逸去,说不清楚原因,但就是打心底里的不安,不能让孔逸去。
门外的人没料到还有这一出,目光不善地盯着孔逸。上面交代过,孔逸要是不愿意来,就算绑,也要绑过来。不论方式,活着就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多七天就会回来的,等我。”孔逸稍稍用力,便挣脱了。
许然透过房门看到孔逸走出庭院,几乎是被押解到车上。随后庭院的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视线。
车子沿着公路越开越快,最后停在一栋私立医院门口。
气氛压抑,楚洛城站在门口等待,大家都沉默着。孔逸做好消毒,换好衣服被送进了一个布满医疗仪器的屋子里。
躺在床上之后,孔逸的身上被插满各种管子。随后一根抽血针插进臂弯里,在他的臂弯上,还有好几个这样深深浅浅的不明显的针眼。
血液顺着管道流进血袋里,采血秤嗡嗡摇晃。
死不了。孔逸漠然的闭上眼睛。
稀有的孟买血型,比熊猫血还稀有。这种血型的人,一旦需要输血治疗,差不多只能等死。
不过楚家的正牌大少爷楚彦很幸运,就算不幸患上血液病,就算是稀有血型,他有很了不起的家庭可以帮他找到不断的新鲜血库。除了做“血库,”还有试药。有些处在临床试验阶段的特效药,由于血型的原因,不敢直接用在楚彦身上,便先在孔逸身上试。
孔逸甚至有些庆幸,不然呢?他要用什么去保住青山。周越文对他时常流露出的那种暧昧眼神,他不会看不懂。周越文喜欢看他茫然,看他颓唐,看他惶惶不安,肮脏掩饰在虚伪的指导之下。
如果不是投靠了楚家,他也要到走到那一步了。他还年轻,一些血液罢了,总比他出卖身体贩售灵魂轻巧得多。
“这次是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红细胞TT1再生三型。”
一问一答间,液体就注射了进去,孔逸只能听到监测仪器的滴滴声。
头晕耳鸣,血压升高,浑身像烧起来一样痛。那是需要治疗的人才打得针,健康的人怎么需要呢?
症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退了,孔逸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医生是个干净利落的年轻女性,一板一眼地询问完孔逸的身体感受。昨晚孔逸浑身抽搐颤抖的样子让她不由得对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流露出几分同情。她只是拿钱做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
孔逸读懂了她的眼神,浅浅的笑了一笑。
许然醒过来,怔怔地在笼子里坐了一会儿。他现在做梦格外频繁,一晚上辗转醒来几次。梦中什么样的画面都有,真实感和现实一般。
在孔逸门前跪了很久,许然才想起来,主人这几天不在家。
啊...是第一天...
喂食机倒出食水,许然却没什么想吃的欲望。到了孔逸这里来以后,饮食规律,以前习以为常饿到胃痛的感觉已经好久没出现过。在孔逸的要求下,吃饭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好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