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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居的阁楼里,林昆目光平静地望着对面,在他的身旁是一身白衣的秦雪,她本是温柔如水的女子,最近却偏偏喜欢上了白色衣裳,无形中给人一股高冷的感觉。
林昆的目光平静,秦雪倒是微微有些讶异,对面的李春焕的保镖老二和铁力、李勇战作一团,虽然战况激烈,但这对于见惯了大世面的秦雪来说并算不上什么,她讶异的是原地站立纹丝不动的李春生,虽然隔着距离无法仔细观察他脸上的细微表情,但他此刻那不动如山的气势,何不与身旁的林昆相差无几。
秦雪下意识的向林昆看过来,林昆平静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之中回荡着一抹满意、骄傲,秦雪恍然大悟,她一直都把李春生当作是弟弟看待,却无形之中忽略了李春生与林昆的师徒关系,看到自己的徒弟从一个无名之辈,变作一个处事不惊的强者,任何一个做师傅的内心都高兴吧。
秦雪笑了,轻笑出声,如同春风吹过耳畔的呢喃厮摩,她完全是无意识为之,却不想落在了林昆的耳中,林昆回过头看她,她顿时俏脸一红,微微垂首。
林昆笑着说:“你笑什么?”
“啊?”
秦雪啊了一声,抬起头看着林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林昆笑着说:“是不是也在替春生高兴?一个人,只有当他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突然变得强大起来。”
秦雪马上反驳,“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按照你这么个逻辑,随便拉出来一个人,然后突然让他无所依靠,他都能成材了?”
林昆笑着说:“那当然不是了,能够爆发的人,往往都是有积累的,一个从骨子里草包的人,别说是突然让他没有依靠,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是一个草包。”
语气稍稍一顿,林昆目光又看向了对面的李春生,道:“春生不同,他在中港市的这两年,或者是说跟着我的这两年,其实一直都是在不断成长的,都说江湖险恶,一个人能在江湖中走上一遭,势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江湖往往是危险与机遇并存,若是寻常人家的男儿还是尽量远离微妙,但春生不同,他是燕京李家的人,过去挂着怂包、窝囊废的名号,但他的内心又是一个不敢屈辱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二了吧唧的,可这小子的心里对啥事都门儿清,以前有我在,不管让他干任何事情,他都会觉得有所仰仗,所以总是一副长不大的孩子模样,现在不同了,在他的心里我已经不在了,他必须双肩挑起大梁。”
秦雪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春生的身上,道:“更难得的是,春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良心的人,即便是冒着与自己的长兄弟为敌,与一干燕京大家族的阔少们为敌,也要为你这个已故的师傅守住这一片的江山。”
林昆笑着说:“江山太大,我只要一角便足矣,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春生这个徒弟,算上我没白收。”
两人说着话,对面的战况已经出现了分晓,那个老二确实离开,一个人战铁力和李勇不落下风,可也只坚持了二十余招,铁力和李勇这对组合,如果拆开来看,铁力虽然天生神力,可招式上却是很粗糙,哪怕是拜在了名师手下练习,也不是一朝一日能成,李勇呢是招式绝对带劲儿,可身体的天赋差了些,结果这两个人放在了一起,就出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那老二扛了二十余招之后,李勇凭借着他军体拳的干脆利索,直接一记重拳砸向他的心窝,老二一瞧这架势,自然是要赶紧躲闪,孰不料铁力就是等他这一下呢,直接抡圆了胳膊,一记重拳砸了过来,砰的一声砸在了老二的肩膀上,只是肩膀中招,要说也不能有多少事儿,可铁力的这一拳是真的刚猛啊,老二顿时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肩膀像是被大锤砸了一样,似乎已经听到骨头喀嚓的碎裂声响……
老二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想要爬起来,铁力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老二顿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虽说不至于伤及性命,可一下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踩没了。
李春生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春焕,李春焕看着地上的老二,也抬起头向李春生看过来,李春焕咬牙切齿,可又是无可奈何,自己已经被揍得不成样子了,手下也被干了,今天当着一干燕京二线家族公子哥们的面儿,他这脸算是直接丢到裤裆里了。
李春生微笑着向李春焕了过来,李春焕本能地打了个哆嗦,齿缝里透着寒气,冲李春生道:“春生,我们好歹也是一家兄弟,你今天这么剥了我的面子,对你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让这些人看我们李家的笑话!”
李春生面不改色地笑道:“李春焕,兄弟情义当然要谈,但那也得分时候,如今我在这吉森省的一天,你心里打的那个如意算盘就实现不了,除非我李春生躺在了这片土地上永远也醒不过,不然的话……”
李春生话音儿突然一顿,回过头望向在场的众人,“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不远万里跑到东北来的目的,我今天在这里告诉你们,或许过去我李春生在你们眼里是个草包,哪怕现在我也是那个草包,但这吉森市的江湖地下,是我师傅一手打造出来的,虽然我师傅现在不在了,但只要有
', ' ')('我在的一天,我师傅的这份家业,就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染指!如果你们坚定地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挑战,那就请从我李春生的身上,踩着我的胸膛,踩着我的脸,踩着我的鼻子……跨过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为了尊严,为了我师傅留下的产业拼尽全力!”
哗然……
现场一片哗然,李春生的话铿锵有力,他的目光坚定,扫试过在场一干公子哥的脸上,令众人不由地打了个哆嗦,这些人这一刻才恍然意识到,这个曾经窝囊废的家伙,好像来东北之后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沉默,沉默了良久……
“我不服!”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一下子打破了这浓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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