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拍卖师看到这个镯子,眼皮子跳了下,他们这里还没来过这么廉价的东西,即便心里再嫌弃,他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
“接下来的拍品,是叶氏少奶奶戴过的玉镯,起拍价……”顿了下,他才把叶家说的底价说了出来,“起拍价,一分钱。”
一分?!
顿时全场哗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起拍价不是成交价,但这一分钱起拍,未免也太难看了。
就差把嫌弃摆在明面上,随便给几毛钱拿走都行。
“叶氏哪儿来的少奶奶?”有人疑惑道。
叶家的叶凌然不是还没结婚吗?
旁边的人努了努嘴,“你忘了,那不还有个叶家大少爷嘛。”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了然,齐齐扭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叶凌风,恍然大悟,对啊,差点儿把这废物给忘了。
他那老婆都死了,谁要她用过的东西,嗤,还当自己是什么太后皇后吗?倒贴钱他们都不要,晦气!
他们的声音不小,几乎是明目张胆的,他们也用不着给一个纨绔面子。
角落里,叶凌风把他们的话尽收耳底,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戾气,身侧的拳头也缓缓握起,骨节攥得咯咯作响。
前排,粥粥也听到了他们的话,小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了看台上的玉镯,又扯了扯秦冽的袖子,小声问道:“爸爸,我们可以拍下这个吗?”
再怎么样,死者为大,他们说的话未免也太难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些话,她心里也闷闷的,看着那块玉镯,自然是比不上爸爸送她的玉好,但看起来很温婉,泛着莹莹的暖光,她隐约能想象到戴它的人是长什么样子的,肯定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秦冽点了下头,没说什么,拿起一旁的号码牌,扬声道:“一百万。”
粥粥吓了一跳,哎呀她也不是这个意思!
再怎么样也不能亏本呀。
粥粥急得不行,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小屁股也不安分地动了动,抬手把他的号码牌按下,见状,秦冽安抚地摸了下她的脑袋,无所谓道:“先撑场子。”
那这场子也太贵了!
一百万啊!
粥粥苦唧唧皱着小脸,掰着手指头算她多久才能把这钱挣回来,算完之后,不由哀怨地看了眼秦冽。
没想到爸爸也是个败家子!
众人听到有人报了一百万,还在想是哪家的冤大头,喜滋滋转过头去看热闹,待看清那人是谁,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秦冽?
他疯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满是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不会是给叶凌风那死去的老婆撑场子吧。
不可能。
秦冽从来都是最无情冷漠的人,他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难道这镯子还是个古董?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不管是跟风还是如何,一个个都叫起价来。
“一百一十万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五十万一次,一百五十万两次!还有更高的吗?”拍卖师也有些震惊,但他反应很快,立刻把场子控住。
叶凌风也有些惊讶秦冽会出手,捻了捻指尖,摸不准他的心思,沉吟片刻,他朝陈拓使了个眼色。
陈拓会意,立刻举着牌子道:“一千万。”
直接一千万?这又是哪家的败家子!
众人回头,看到是陈拓,眼里的惊讶瞬间散去,原来是陈家的草包,叶凌风的狐朋狗友。
也就他肯叶凌风这个废物花钱了,蠢货一个。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陈家就算是再有钱也得被他给败光!
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陈拓翘着二郎腿,看着吊儿郎当的,活脱脱一人傻钱多的大聪明,不耐烦地挥着号码牌催促道:“赶紧的啊,别浪费老子时间。”
这可是大嫂的东西,必须得拿回来。
他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却不想秦冽忽然开口说道:“两千万。”
什么?
陈拓一惊,差点儿没控制住表情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下意识看了眼叶凌风,见他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赶忙继续加价,“三千万。”
秦冽抿了口水,随口道:“五千万。”
说完,他淡淡道:“陈先生,你是要和我比钱多吗?”
陈拓一噎,他秦冽是首富,谁能比他有钱啊,老大的龙卡倒是能比得上,但他们回来之前把那张卡随手扔在抽屉了,没带回来。
但这又是大嫂的遗物……
陈拓一时间有些为难,看了眼叶凌风,就看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前方。
秦冽毫不畏惧地看了过去,不显弱势。
“爸爸!”稚嫩的声音忽然想起,粥粥总算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再也坐不住了,圆滚滚的小身子一把扑过去抱住他的号码牌,背在身后,小脑袋瓜直摇,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爸爸这也太太太太败家了!
说好的撑场子呢?这是要拆家吧!
再这么下去,她明天还能吃饱肚子么呜呜呜。
小姑娘可怜巴巴看着他,秦冽没解释什么,一手抱着她,一手安抚地摸了下她的脑袋,看向陈拓,淡淡道:“还要继续吗?”
说话间,他的眼尾扫过叶凌风。
显然看出来他们之间叶凌风才是那个做主的人。
叶凌风眼睛眯了眯,周遭气压不断压低,离他最近的陈拓下意识屏住呼吸,就在他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憋死的时候,叶凌风忽然神色一松,靠在椅背上,冷厉的气势也全然散去,仿佛刚才只是众人的幻觉而已。【1】【6】【6】【小】【说】
是幻觉吧,那气场哪里是叶家废物能有的。
呵,还真是越来越窝囊了,连自己老婆的东西都拿不回来,安雅嫁给他,真是倒霉。
叶凌风道:“既然秦总喜欢,那就给秦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