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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洛北果然不愿意回来。
破风拦下他,将魏洛南写的信件给他后,最终也只带回来了他写的回信。
回信还分成了两份,一份给魏洛南,一份则是给元凝。
元凝当初给他留的话带着脾气,指责他管撩不管负责,让他有本事回来说清楚。
原本以为这激将法可以让他回来,却不料他回信上坦然他就是对她心怀不轨,而且时间已经很久,还说等他不再被当成小孩,能够真正保护她的时候,他自会回来,到时候谁也赶不走…
元凝原本还想将自己的信给魏洛南看,然而看到前面这么露骨的话,她怎么也递不出去,甚至想要将信件藏起来。
这小子,真是野得可以!
她如何能没有看出他在内涵自己之前经常说他是小孩的那些话,元凝如今想起来从前种种,都觉得难为情。
魏洛南见元凝脸色不停变化,心中了然,故作不知道地询问了她一句。
元凝见他没有要看自己的信件的意思,悄咪咪将它藏在背后,欲盖弥彰地抬脸朝他笑。
魏洛南摸了摸元凝的头,眼神不由放空,看向远方。
他早就猜到魏洛北不会回来,但是心中总存着一丝希望。
如今,见到他信中给他带的话,反倒是死心了。
就像魏洛北说的一样,他们都有自己的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可能永远待在原地不动的…
元凝觉得魏洛南的神情有些忧郁,还没有开口问,就见他对自己说:
“凝凝,我决定了,等过完今年,我就辞去博文院夫子的职位,我们回江城,我会参加两年后的科考…”
元凝闻言一愣。
这些日子见魏洛南似乎在学院过得越来越好,虽然忙,但是他似乎很快乐…
其实她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按照之前的想法回去江城。
元凝要回江城其实一开始目的就很单纯:她这辈子想要躺平,想要轻松点的生活环境;她想为元南绯做点事情,让他不要留下遗憾。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元凝觉得虽然在京城遇到过几件烦心事,但是好像也还过得下去。
最重要的是,她不太想让魏洛南为了她牺牲些什么。
元凝哑然,想了一会,问:“你真的决定了?不多考虑一下?”
魏洛南见她皱着小眉头,抚了下她的脸,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嗯,决定了,凝凝不必担心,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
他目光有神,元凝静了静,也笑:“好,那咱们明日去与爹说。”
凤缘国中,博文院或者是其他学院的夫子,都是参加完科考,大部分是正经获得了成就才过来任职的。
所以,当了夫子后,他们都是默认不再参加科考,不然,若是考不过学生,他们在学院中就有些丢脸了…
就算真的考中,也会被人取笑。
读书人好面子,谁也不想被人取笑。
尤其是博文院的夫子,能当上这里的夫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事情,他们很多人都不愿意再放弃这样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而选择从新开始。
辞去夫子职位继续参加科考可以博前程,或许会站得更高,但是没必要。
很多人都清楚,成为科考中前几位的存在,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况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到学院中那些在他们同样年纪却别样优秀的学生,夫子们没有多少自信。
毕竟比起那些上不起学院,还在拼搏的贫寒书生,他们强太多了,起码有了稳定的铁饭碗。
这也是女帝的功绩,建办这些不论出身论本事的学院,如今因为科考而疯掉的书生少了很多。
魏洛南在学院中的地位更甚,光是听杨清璃今日说的话,元凝都知道魏洛南如今在博文院是何种地位。
既然他如此选择,元凝也没有再纠结。
她觉得她家夫郎尤其优秀,想要做什么肯定最终都会心想事成的!
章家,章砚淮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如今甚至已经能长久坐在桌前写文章。
尽管如此,章太傅却还是一直嗖嗖拿眼刀子扫凤鸣渊,两人坐在一起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说大哥您至于吗?太医都说了咱们家景修已经在好转了…
况且,他当初吐的血是淤血,是好事!他郁结在心,就是得要这么刺激才能将淤血吐出来!
人太医都说我做得好,您至于每日这么盯着我吗!”
凤鸣渊实在是无奈。
他今夜过来是想要与章砚淮说说话的,却不料他一来就看到章太傅已经坐在一边,脚步一停,但是又不能走,只能硬着头皮也坐下来。
这很有必要!
章太傅抿唇,并不太领情。
凤鸣渊这张嘴从前到如今都这么欠揍,这次若不是误打误撞是淤血,他真的可能就没有儿子了!
章太傅如今哪里还有空想什么大夫郎二夫郎的,只要她儿子愿意,他能将自己所有的家产拿出来,助他嫁给那位元娘子!
所以,就算他此时很嫌弃凤鸣渊,但是还是老神在在地等着,打算听听他要与自己的儿子说什么。
他知道凤鸣渊与那位元娘子的爹关系好,而且还得到了不少消息,这几日没少与章砚淮说话。
眼见自己儿子心情一日比一日好,章太傅心里酸溜溜的。
他觉得自己作为儿子的亲生父亲,有什么是不能听的?他也要了解儿子的事情!
凤鸣渊这心机男别想排到他面前去!
章太傅想到这里就有些懊恼。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疏远,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人交好,平日里就算元南绯过府来找凤鸣渊,他碰到了,也说不出什么友善的话来…
见凤鸣渊无语地看着自己,章太傅哼了一声:“你少给我说这些。
我得仔细盯着你,谁知道你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刺激人!
就你那张嘴…我就没听过能有哪个爹这么厉害,将儿子给气吐血的!”
章太傅打算为自己留在这里寻个适当的理由,但是他的说话艺术与凤鸣渊一脉相承,这还没有刺激到凤鸣渊,倒是将章砚淮刺激得面色通红,尴尬到了极点。
“咳咳,爹,您别说了,那是意外,与二爹并无关系!”
章砚淮真的怕自家爹还说出些什么话来,急急打断他。
他现在还觉得非常难为情,被自己的想象气吐血什么的,章砚淮从不知道自己能这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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