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手将人推摔在地后,才皱眉拿出锦帕、碰过什么脏东西一般细细擦过自己的手指,狭长凤眸极冷且凶、以上位者的傲然气场压制得倒在地面的妃子大气都不敢喘,才又嗓音冷清得威胁道:
“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剁了你这只手。你猜父皇到时会帮你这个替代品打抱不平、惩罚于本宫吗?”
……
虞荔闻言,本就狼狈的面色瞬间黑了又白,她咬紧被吓到失去血色的唇,心底气恼到恨不得杀人,却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过是与先皇后三分相像才有如今的地位,又有如何能力可以撼动对方这个先皇后独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先皇后,上官怡宁,不过是仗着三公之一司徒上官晟嫡女的出身,又死的早,才会被陛下惦记了这么多年。
至于洛观宁,病秧子一个,也就是好命投胎在了皇后肚子里才有如今地位,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这吃了大亏的瑛妃满肚子怨愤,却到底不能在如此场合爆发,她只能沉着一张俏脸,任由身边瑟瑟发抖的宫女给她披了件外袍遮掩一身湿透到贴身的茶水,才近乎落荒而逃离开了玉芙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洛观宁打发走没事找事的恶毒女配后,才恢复了平静表情转身,去看早被宫人给扶起来、坐在一旁的女主。
他这个小世界的身份倒是尊贵,是皇嫡子、当朝太子。
他母后是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上官怡宁,亦是他便宜皇上爹心中记挂到死的白月光,可惜就是命不好,怀胎时正是夺嫡的最后时刻,她被当成人质受了惊吓,后来即便皇上登基后遍寻良医为她调养,依旧是伤了身体根基,因此生下他之后没过多久便离世。
因此就连他也是自胎中带出一身病,身子骨差到一吹就能倒、见血咳三咳。
他的便宜爹为了缅怀先皇后,倒是力排众议将他这个病秧子设立成了太子;可又因为他的出生加速了母亲的死亡、以及他愈来愈肖似母亲的容貌,便从小就对他不冷不热、又爱又恨。
总之在这么一个缺爱的环境下,他十六岁那年被刺客刺杀、流落宫外,又被当时十八岁的女主给救下,被对方精心照顾三个月,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温暖与被爱被关心的滋味,不免彻底沦陷。
按照原剧情描述,他在女主进宫后用了一切手段保护对方不被便宜爹和后妃们欺负祸害,然而手段到底是激进了点,却叫女主愈发疏远害怕他,以至于最后痛失进入女主后宫的机会,只能成为可怜男二,甚至因为此事郁郁寡欢、本就不佳的身体愈发沉疴淤积,最后英年早逝。
洛观宁看完一整段剧情,感觉这次倒是没啥难度和翻车点,便重燃起对自己能力的信心,势要打个有水准的翻身仗。
而眼下的剧情正是女主入宫遭遇第一场危机,他一下朝听到暗卫传信后,便连药也顾不得吃,匆匆赶来为对方解围。
——虽然成功赶走了瑛妃,但这场危机却不算彻底处理完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竟,还有隐患没有解决。
秋风凉爽,吹得他喉咙间有些泛痒。这站在院中的华美太子微微蹙了蹙眉、强忍下喉间一阵上涌的咳意。终于不影响说话之后,便迈步走向已然面色苍白如纸、抖如筛糠的告密太监眼前。
他垂着眼、轻轻向身侧伸出手,亲卫霎时便抽出剑,“唰”的一阵冰冷银光闪过,而后恭敬双手递于自家气度华贵无匹的主子手中。
“小宁,你不要……”
谢棠梨察觉到了什么,平素淡雅温和的面容间登时露出极不认同的表情。她难得呼唤曾未出阁时时对待太子的称呼,企图阻止对方。
“阿姊。”
可青年只是柔软了冷淡的嗓音唤他,竟微微弯唇、将漆黑瞳仁睨去看她,同时抬手——
一剑划过那宫人的喉咙!
周遭众宫女太监陡然惊吓的尖叫声中,一串血花飞溅空中。那告密者双目凸瞪、双手拼命抓着不断涌血的咽喉,从喉管中“嗬嗬”的喘着类似破风声的气音,他目眦欲裂,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看上去病弱至极的华美太子,会瞬息间取他性命。
洛观宁冷眼俯视看着刺客在自己手下垂死挣扎,漆黑凤眸被阳光与血色映出一点莫名可怖的橙红光泽,带着腥味的温热液体飞溅到他苍白侧脸,然而青年绝美而淡漠的面容上,那双鬼气十足的狭长眼眸,视线却始终略在面色惨白下去的娴雅宫妃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清晰看到对方恍如一泓清泉般的瞳仁里,日益对他疏离的惧意。可这年轻的太子恍若未闻,一线殷色的唇瓣微动、轻声道:
“阿姊心善,可小宁不似你。”
洛观宁随即终于收回了眼,不再去看女子那叫他胸中郁结、喉口泛腥的惊惧眼神。他随手将长剑扔给身旁亲卫,然而苍白手掌间却已染上了还带着温热的、属于地上尸体的黏腻血痕,将那一只单薄漂亮的手衬得愈发白皙如玉、恍如被血腥滋养过的白骨颜色。
在玉芙宫死寂的气氛中,这轻描淡写便处死叛徒的暴戾太子长睫抬起、缓慢扫过一众连呼吸都快停止的宫人们,嗓音冷而病气、所说之言却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玉芙宫的宫人听着,若之后再有胆大包天、背弃主子的蠢货,此人就是你们的将来。”
……
离开玉芙宫的时候,女主显然已经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了。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曾经救下的、会乖乖叫阿姊的病弱少年,怎么会长成现在这个动不动就杀人的凶戾太子。
洛观宁转身离开的动作都很稳、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然而一出玉芙宫没多远,就终于忍也忍不住,捂住唇激烈咳喘起来。
这病弱的太子苦撑了许久不想在谢棠梨面前露出弱态,终于放松后,反应便前所未有的激烈。他用力揪着大氅下玄色朝服胸口、用力到骨节都泛起白,咳得不禁弯下腰、整个身子都在抖;那双漆黑狭长的凤眸中不禁染上些微湿意、苍白面容因血气上涌而终于有了几分病态的绯意,额间薄汗淋漓,乌墨长发汗湿在凉薄侧脸,气喘微微平复呼吸时,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一种颓靡脆弱的极艳之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旁边的亲卫登时上前扶住太子单薄发颤的身体,并为其递上救急的药丸,洛观宁胡乱伸手接过、扬起脖颈喉结微微滚动咽下,终于稍稍止住了喉咙间上涌的血腥味道,额发汗湿、呼吸不稳靠着身后亲卫时,已然一副有些脱力的虚弱模样。
却在如此狼狈的时候,偏偏听到自己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声音。
“太子殿下,好巧,竟然在这里偶遇!”
爽朗男声带着惊喜的笑意,无端热切。然而洛观宁闻言却表情一僵、用血痕干涸的手掌去擦唇间咳溢血色的动作顿住,骤地抬眸向那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正瞧见他的皇弟,瑜王洛观川那张俊朗阳光的笑脸。
洛观川表情一如既往,毫无心机的爽朗随和,然而那双与他几分肖似的黑沉眼眸看向亲卫扶在太子窄腰间的手掌时,却微闪过一点叫人心悸的暗意。
可惜在场无人察觉。
那暗意如夜空中的流星一闪即逝,洛观川随即笑意更深。他抬眸望了望对方身后远处若隐若现的一座宫殿,又看向自己才咳过一阵、面色泛红的太子兄长,突然语气无害、仿佛单纯好奇一般,转换话题道:
“瞧殿下走的方向,是刚从淑昭仪的玉芙宫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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