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两人才认识一天,江东年已经很自来熟地喊他的名字。
似乎他对谁永远都那么温和有礼,让人心生好感。
只有对她,态度才那么恶劣。
“多亏了江医生,我休息的很好。”裴晏之薄唇弯起,“睡了三个小时。”
“这是个进步。”江东年很满意,“你的针灸还要继续,只不过别忘了吃药。”
江东年又在一旁侃侃而谈,裴晏之脾气很好,对什么都有涉猎,无论他说什么,他都能接上。
江予棠下了楼,一旁的保姆喊住她,“江小姐,您还没吃饭吧?您的饭菜还在厨房里,我给您端出来……”
“不用了。”江予棠摇头,“我在厨房吃。”
她现在不想和裴晏之在一个空间里。
谁知道他等会儿又做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事。
裴晏之瞥了她一眼,小姑娘低着头进了厨房,似乎连和他打招呼的意愿都没有。
他眸子多了几分散漫,身上气息有些冷冽,明显心情变得很差。
“晏之?”一旁的江东年又喊了他一句。
裴晏之这才回头笑了笑,“您说,江医生。”
江予棠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客厅里早就没了裴晏之的身影。
“怎么,跟着我来治疗病人,还委屈你了?”江东年敲了敲拐杖,从鼻孔里出气。
眼神冷漠,甚至就连说的话都很难听。
“没有。”江予棠沉默地走到他身侧。
扶着他起来。
“你弟弟的病我已经看了,他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脚还能断了?”
江东年提起这件事就来气。
江朝是他们江家的独苗,这些年天天看的跟眼珠子一样。
哪里想到,竟然会出去一趟,变成了这样。
“我不太清楚。”
江予棠摇头。
估计江东年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和裴晏之有关系。
不然,以他把江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作风,怎么也不可能会和裴晏之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不清楚,那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江东年语气嫌弃,“让你以后给你弟弟打工,能做成什么样?”
江东年一直都有把医馆交给江朝的打算。
奈何江朝一点也不喜欢医术。
他的亲传弟子只有江予棠。
以后江予棠会嫁人,孩子不姓江,医馆是不可能给她的。
但是她学了一身本领,可以让江朝管理医馆,江予棠给人治病。
最后的钱,还是江朝的。
江东年算盘打得很好,甚至连江予棠未来的路都给她规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