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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森觉得柏雷这几天有点状态不太对,越来越早出晚归不说,也不和大家一起行动,按他本人说法是沉迷学习和训练,想拿奖学金。
班里同学也说,柏雷最近上课积极了很多,但是田径队的学长私底下偷偷找过宿舍几人,说柏雷最近训练起来又有点不要命的架势,仿佛回到了刚入学那时候。
这个问题就大发了,其他几人不知道这是“出柜事件”的后续,还是因为别的问题,即使轮流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正好最近林奇有个亲戚在郊区山上开了一个度假村,刚开业,邀请林奇带小伙伴一起去玩,顺便提点意见,林奇答应了,转头就租了一辆车,然后晚上九点,大家一起去操场上把还在训练的柏雷抓回来塞进车里直接拉跑。
柏雷一脸懵逼地和后座上的陆行枢大眼对小眼,陆行枢贴心地说:“放心,和队里请过假了,正好周末连着元旦好几天假,大家一块去山上玩玩。”
阮森在副驾驶接着说:“你的东西我们都给你整个打包好了,作业和衣服都带着呢。”
柏雷“嗯”了一声然后闷着头不出声,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太明显了又让大家担心了,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那天的事,只能做些机械的累人的事情来占满大脑。
明明阮森之前耐心地教过他很多调整心态的方法,那些方法也真的起了作用让他从未如此心平气每天开开心心地享受校园生活,但是当扰乱他心绪的人是阮森时,那些方法全都失效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觉得世界对自己不公的时候,同时还有那个可怕的念头在不停地折磨他。
到了度假村酒店已经半夜了,阮森在车上打了好几个盹,下车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差点左脚绊右脚表演一个平地摔。
林奇伸手想去扶一把,却发现有人比他速度还快。柏雷仗着他短跑运动员的爆发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阮森,阮森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懒懒地挂在柏雷身上。
林奇的叔叔提前打了招呼,给他们一行人留了顶层最好位置的两间山景套房。林奇本想和阮森住一间,被柏雷和陆行枢同时出声拒绝了。
陆行枢主要是想找林奇商量一下阮森的事情。
林奇以为柏雷最近没有安全感,所以雏鸟情结发作想找阮森,所以最后定下来林奇和陆行枢一间,柏雷和阮森一间。
柏雷把阮森扶回房间,套房是日式风格的,所有家具简约又低矮。
柏雷把阮森放在沙发上让他继续休息,然后开始收拾两人的行李。
阮森睡了一会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是和柏雷一间房有点懵,转念一想,以为大家想让他当代表和柏雷好好谈谈心。
阮森心里握拳,“话疗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阮森拿了自己的睡袍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柏雷已经收拾完东西去另一间卧房洗澡了,阮森给林奇和陆行枢都发了信息说“保证完成组织任务”,但两人都没回他。
阮森没多想,串门敲了敲柏雷的浴室门说:“小雷,一会你洗完澡来我房间呀!”里面发出一阵叮咣声响,好像是瓶子摔到地上的声音,然后柏雷的声音隔着门闷闷传来:“好。”
阮森挺喜欢这个酒店的装修风格,很素雅自然,非常适合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自诩),阮森自带的睡衣正好也是适合这个风格的浴袍款,有点嫩的米黄色,阮森仿佛一个煮熟的鸡蛋黄一样在房间里蹦来蹦去自拍,然后发到家族群里,收获一大票彩虹屁,心满意足。
房间里的大床为了配合室内风格用的原木色床架,比阮森平时睡的床矮了一半,但是垫了很厚很软的床垫,非常好扑。
柏雷刚推门进去,就看见阮森一个飞身扑到床上duangduang地弹了几下,浴袍的下摆向上掀起,露出半截纯白的三角内裤,柏雷错开眼,上前把被阮森扑腾得乱七八糟的抱枕拎起丢到软塌上。
阮森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柏雷坐下,柏雷有些拘谨地爬上床盘腿坐下,他那一本正经的姿势把阮森逗笑了。
阮森关了大灯,只留下昏黄的壁灯,没有了明亮的光线,柏雷看上去自在了一点。
“小雷,你跟哥说说,这几天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阮森轻声问道。
柏雷垂下头,他不想在阮森面前说谎,他刚入学那阵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校园生活时,老天爷又对他开了玩笑,是阮森最先对他伸出了救赎之手,他得以和供他上大学的老教练好好告别,自那之后他在世间再无一个亲人。
他把宿舍里的大家当成最重要的人,尤其是阮森,阮森希望他好好学习好好训练,放下包袱无忧无虑地生活,他就努力地克服心理障碍,想一直进步得到阮森的表扬。
他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也很好,除了阮森,其他室友也对他非常照顾,看起来冷漠的陆行枢会帮他耐心整理重点梳理思路,他终于在学习上有点“开窍”的感觉;平时大大咧咧的林奇会帮他恶补以前欠下的基础,以及那些普通的年轻人应该知道
', ' ')('的社会常识,毕竟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连智能手机和电子邮箱都用不好。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贪婪的妄念,但是当他意识到阮森可能和宿舍里的某一个人有了其他性质的关系的时候,他先是震惊然后感觉被背叛了,之后又为自己这种贪得无厌的念头感到羞愧,但是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让他无所适从,所以他选择逃避。
现在阮森当面问他,他心里的猛兽抑制不住地想要挣扎而出。
“我……我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柏雷轻声道。
“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阮森调整了下姿势歪歪地靠在柏雷身上,他知道柏雷是个挺没安全感的孩子,所以用肢体上的接触来解除柏雷的隔离墙。
此时的阮森对灯发誓,他是真的把柏雷当成需要他照顾的弟弟,毕竟他在家里一直是最小的,而在柏雷身上可以找到养成的快乐。
阮森的睡袍本来就系得不严,此时更是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柏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把他的衣服拉上了。
“你……能帮上忙。”
柏雷一旦下定决心就是一个不放过任何机会的人,他直视着阮森的眼睛说:“有一天晚上,我去找你,看见你和奇哥都在浴室里。”
柏雷没有描述得很具体,但是看阮森脸上惊愕的表情知道阮森明白了他的意思。
柏雷以前在体校混日子的时候,曾经见过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但那时的所见所闻并不是美好的,更像是欺凌,直到陆行枢当众出柜,大家给他科普了一些东西,他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像男人和女人那样普通地交往。
“你和奇哥在交往吗?”柏雷问道,他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然后给自己设立一个道德枷锁,虽然他并不太清楚自己对阮森突如其来的占有欲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之前宿舍几人当好兄弟的时候,他并不会因为阮森和谁多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胸口发紧。
“没有,”阮森不假思索地回答,把柏雷本来做好的心理建设砸个大窟窿。
“我就是,想找一个人能满足我的生理欲望,奇哥于是被我盯上了。”
信息量太大柏雷大脑宕机了一下,除此外还有点疑惑,“生理……欲望?”
阮森没想到需要从这里开始给柏雷讲解,“就是,饱暖之后思淫欲的需求。”
这下柏雷懂了,脸和脖子立马通红,“这个……这个不是忍一会就能好的么?”
柏雷一直以来对这些事都无感,甚至手动挡都很少开,毕竟他稍微分心做些什么事情忍一会就能过去,有那个时间和功夫不如直接去洗个冷水澡。
阮森换位思考一下,有点理解柏雷的想法,因为柏雷从小就过着“寄人篱下”一样的生活,从来没有过隐私空间,哪怕现在住集体宿舍也是一样,这么说吧,是个打飞机都找不到没人地方的可怜的娃。
阮森慈爱地看了柏雷一眼,说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就是对这些事特别特别感兴趣的人,经常感到欲求不满,然后就想找人陪我玩。”
柏雷见阮森对坚持自己的价值观毫不动摇,也不再多说,如果这是阮森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他就全盘接受,毕竟他最关心的是阮森这个人,他全听阮森的。
阮森见柏雷不再炸毛,放下心来,用忽悠过林奇的借口继续忽悠柏雷,:“你想想,我和林奇搞在一起,是不是比和别人搞在一起更让你放心?”
柏雷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林奇别的不说,起码人品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但是柏雷又觉得这个逻辑隐隐哪里不对。
“然后呢?”阮森坐直了身子盯着柏雷的眼睛问,“发现我和林奇搞在一起,你在不开心什么?”
柏雷心里一惊,以为自己的想法已被阮森看透。
“为什么是他呢?”柏雷问出了盘旋心里许久的问题,“如果只是解决生理问题的话,为什么只选奇哥不……不能选我吗?”柏雷有点委屈地问道。
“是因为我比他矮一厘米吗?可是我会很听你话的。”
“你的重点就这?”
阮森觉得自己宿舍的人语文都不太好,有一个是一个抓重点的能力都不太行。
阮森撸了几下柏雷毛茸茸的刺猬头,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自带小可怜人设的弟弟,给个梯子就爬的技术比他6多了。
柏雷握紧了拳头,“我不太会说话,说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要什么。”
柏雷毫不退缩地盯着阮森的眼睛,“我受不了不能离你最近,我原本以为住一间宿舍天天一起吃饭就是最近的距离了,但是,但是好像别人还能离你更近。”
阮森心想,负距离接触可不就是会更近嘛。
阮森觉得柏雷像固执地圈定领地的但又没有长大的小兽,“可是我一开始和林奇睡一间床,一起去洗澡你怎么没反应?”
柏雷露出懊恼的表情,“我还以为关系好了这是正常的。”
阮森托腮笑道:“那你说说,哪些事情是关系好的室友也
', ' ')('不能做的呢?”
柏雷觉得阮森这个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是以往那种温柔亲切的笑,也不是他在宿舍里无法无天吵吵闹闹时那种骄纵得意的笑,此时阮森微微翘起的嘴角好像一个钩子,把他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妄念全都勾引出来。
“比如,能让你叫出声来的事情。”柏雷没有注意到他无意间越来越贴近阮森的脸,阮森不得不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头冲着柏雷微微仰起。
“我怎么叫的?”阮森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柔,仿佛还拐着弯,但是眼角的弧度却越来越来大。
“不知道,”柏雷如实答道,“我听不出来你是在笑还是在哭。”
阮森觉得他小瞧了柏雷,柏雷在他面前一直非常诚实,就现下的场面来说,甚至有点坦诚过了头,这说明柏雷其实和他一样,某些方面的道德感都不高,同时又很贪婪,想要的总想直接拿到手。
林奇完全接受他这种淫荡的体质花了不短时间,因为混在一起的前些天,林奇更多是在纵容阮森,担心多于接受。
而柏雷不一样,在他确认过阮森的选择后,立即毫无条件地就接受了他。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完全信任接纳的感觉还不错。
阮森一边慢慢解开自己的浴袍,一边用脚把柏雷轻踢下床,问道:“那你想不想和我做一些,普通室友不能做的事情?”
柏雷眼睛一亮,身体的直接反应抢在大脑之前,把头点得快出残影了,如果有装一个狗尾巴的话没准可以甩到螺旋升天。
阮森把浴袍脱下,用一只手挑着,扬起丢到柏雷身后的地板上,柏雷直愣愣地顺着阮森的动作转移视线,他的眼睛不好意思直视阮森赤裸的身体,于是盯着阮森光滑白皙的手臂,从肩膀到小臂再到指尖,只觉得所有的地方都说不出来的好看。
阮森整个人毫无保留地正面坐到柏雷对面。
柏雷本来是站着,但是面对着眼前这样一具赤裸美丽的身体,不自觉地慢慢蹲下半跪着,直到阮森可以轻松俯视他。
阮森用手勾起柏雷的下巴,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直到让我发出那天你听到的声音,然后就算你合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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