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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澜是个穿书的,但这本书他还没看到结尾就挂了。
眼睛一闭一睁醒来,黎天澜就穿到了这本名为《仙缘》的仙侠小说里。
这是一本某点的修仙小说,讲述了天之骄子周静一路披荆斩棘,最终修成大道,和相爱之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总体并没有多出彩,黎天澜本就不爱看这种恋爱成分居多的仙侠小说,所以看到一半便弃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穿越,早知如此,他就该看完小说的,权当剧透了。
黎天澜花了几分钟理清思绪,他睁眼望着头顶破了个大洞的屋顶,春日的凉风不断从嘎吱作响的房门灌入,幸好入了春,幸好他身子骨硬朗……黎天澜脑子里浮现起关于这个身体的种种情况,恨不得再闭眼昏死过去。
……
临峰谷很穷。
穷到什么程度呢?
临峰谷曾经是个丹药大宗,炼丹是根本,但他们现在居然会穷到没钱买炼制丹药的药材和器具。
据说六百年前天降神石,那石头好巧不巧落在临峰谷的灵脉上,神石砸穿了地表,深入地下撞毁了灵脉根基,并在那之后莫名消失不见了。
自那之后,宗门的灵脉开始衰败,虽然历届宗主极力挽救,但灵脉还是一年比一年微弱,到黎天澜这一代时,灵脉已经彻底枯竭了。
宗门没有灵脉,临峰谷就没有灵气,灵脉也产不了灵石,没有灵石灵气,门内弟子便没法修炼,更没有办法炼制丹药去换取各种资源。而缺了灵脉的滋养,宗门内的土地越发贫瘠,现在就连最次等的灵草也种不出来了。恶性循环之下,曾经闻名浮阳大陆的炼丹大宗临峰谷便在六百年间迅速没落了。
而穿越者大师兄黎天澜,就在这种情况下被迫承担起了宗门老小的吃穿用度。
临峰谷的现任掌门是个不靠谱的,除了会收徒,管理宗门那是一言难尽地一塌糊涂。
黎天澜不想回忆带领师弟师妹们艰难度日的时光,除了欣慰师弟师妹们争气,其他的糟心事已经不想再提了。
然而在他经营下勉强算作温饱的日子刚有起色,他那混账师尊又从外面捡了个小师弟回来。黎天澜抱臂看着低头站在他面前支吾难言的师尊,冷冰冰的俊脸泛了些杀意。
“大大大大……大徒弟,你别,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给你找事,可这娃娃倒在咱宗门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呐!”
“你瞅瞅他,满身伤,怪可怜的……要不……”
但黎天澜才不是他师尊那种容易爱心泛滥的蠢货,“你每月灵石分他一半?”
师尊震惊:“你!孽徒!”
黎天澜一记眼刀过去,师尊顿时哑了火,他咬咬牙,实在是过不了良心这道坎,“好……好吧,他的吃穿用度从我月钱里扣便是!”
黎天澜闻言更是叹息,他这师傅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刀子嘴豆腐心,他知道师尊每月炼丹挣来的灵石大多还是分给了师弟师妹,留下不多的还私藏给了自己。
真是的……这下可好,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了。
……
苏旻是个好孩子,就跟被师尊捡来的前两个师兄师姐一样,人漂亮,天赋还高。前面说了,师尊没什么本事,但惯会捡孩子。后来黎天澜才知道,原来他自己也是师尊捡回来的。
师尊捡的徒弟除了长得好,修炼天赋那也是一等一的,但他们的天赋也不都是在炼丹上。
就比如说苏旻,他可以说是跟炼丹之道完全绝缘了,在炸了第三十八鼎炼丹炉后,师尊终于放弃让他继续走炼丹的道了,他和蔼地拉着苏旻的手,将他郑重托付给了黎天澜。
“天澜啊,我出去给你师弟寻一门好功法,你好好照顾那些个小的,等我回来,我就……”
“您不回来也挺好的,谷里安静。”
师尊吹胡子瞪眼,“孽徒!”
师尊走了,生活还得继续,黎天澜看不过苏旻
继续跟炼丹炉怄气,他就从自己的小金库里翻了本剑修的功法出来丢给小师弟。
黎天澜有个外挂小金库,但每个月只能开启两次,他的小金库里好像什么都有,就是开启时间太短,他还不能完全掌握窍门。黎天澜研究了典籍,怀疑自己的小金库其实是他的界,但他并不是大乘期大能,又怎么会有界?
他怀疑过自己这幅身体的来历,奈何线索太少,原着中又根本没提及,身处书中处处真实,黎天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去参加宗门大比,那纯粹是为了灵石,后来争夺第一也是为了能让师弟师妹们进入秘境修炼。据说那昆仑秘境里灵气浓郁,是少数较为安全可控的秘境,绝对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好去处。
当然,也可能存了点打脸周静的缘故。
这又不得不说道他小师弟苏旻了,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黎天澜记起来他现在的小师弟最后好像会成为小说《仙缘》里的大魔头反派boss。
当然,这剧情发展原本也与黎天澜无关,人各有命,以后会走
', ' ')('怎样的道路那都是苏旻自己的选择,他若是真成了大反派,那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但至少不应该,或者说最起码现在不能被周静欺负。
……
起因还得从一场年轻气盛的挑战说起。
那日黎天澜出去卖丹药攒灵石,原本这活是不用他干的,师弟师妹们自会争着去卖,但他跟央洲城的商户约了单大生意,所以给了师弟师们一些灵石放他们半天假。
没想到傍晚回客栈发现苏旻被人揍了,伤势倒不严重,就是人有点萎靡。
黎天澜问清楚了缘由,才知道他们一行人遇上了男主周静。
“以前不知道,还以为周静是位怎样的俊杰,没想到也是那般盛世凌人蛮不讲理的。”
二师弟匡庭看上去有些呆,实则心思玲珑,最是多愁善感。
相比之下三师妹柳七七倒是性子耿直许多,“嗐,那些人上人都一个德行。大师兄,你是没看见,那没事找茬的挑战者都认输了,周静还端着架子说了一大堆什么狗屁道义,最后还要把人本命剑给斩了,小师弟看不过去阻止,没想到那群沧源派的家伙一哄而上,反倒打一耙说我们不懂规矩,在城内胡乱斗殴以多欺少。”
“然后……小师弟就被周静以惩戒为由打了一鞭子。”
柳七七颇为不岔:“这群人有毛病吧?这沧源派在央洲城可真是霸道,颠倒是非黑白也没人管的,真是气死人了!”
“嗯。”
柳七七心疼地摸了摸苏旻的头,却被青年脑袋一矮躲过了,“师姐,别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柳七七瞪了一眼苏旻,她转而望向黎天澜,颇有些委屈,“大师兄,你就一个嗯字啊,我们都被人欺负了。”
黎天澜懒懒地给苏旻上药,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姿容姝丽,低垂着眉眼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妩媚多情,但他本身不是热络的性子,这些年因为掌家的缘故,性子也越发清冷乖张,在临峰谷一带是出了名的护短和睚眦必报。
“知道了。”
柳七七得了黎天澜的肯定心里稍安,但苏旻却又担心起来。
“大师兄,我打不过那人。”
到底是少年心性,苏旻年纪最小,虽然天赋极高,但没怎么出去历练过,阅历尚短,唯恐自家师兄要替自己强出头。
黎天澜在外面累了一天,只想赶紧躲进被窝睡大觉,他没好气地拍了苏旻后脑勺一巴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担心什么,我打得过就成,都给我滚去睡觉!”
眼看三人灰溜溜走了,黎天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缓筋骨,他盯着门槛出神,心想他苏旻还没自立门户出去做那什么魔族老大呢,怎么说也是他临峰谷的人,还能让你周静给教训了?
就算是男主,黎天澜也要揍他一顿出口恶气。
两个月后,黎天澜果然说到做到,将那烦人虚伪的周静一剑砍出了试炼台,顺便还断了他的本命剑。
周静当场吐血昏迷,当即被沧源派的长老带下去救治了。沧源派的人当然十分愤恨,但其他宗门的年轻人却像是出了口恶气一样颇觉爽快。
“哇,那黎天澜真了不起,连周静都打败了。”
“可不是?他还断了周静的剑,啧啧啧,因果报应了吧?”
“要怪就怪周静平时太嚣张,他不也总斩断他对手的剑么?做的也太绝了……”
……
黎天澜并不关心这些闲言碎语,他兀自走向苏旻,一边给他疗伤,一边询问战况。
“赢了?”
“嗯……”苏旻疼得龇牙咧嘴,但嘴上却一声没喊,“但有点怪。”
“嗯?”
“那个袁照,他留手了。”
黎天澜想起先前那人莫名其妙地瞪视,觉得有些好笑,“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像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对根基不好。”
苏旻老实交代,低着脑袋等挨骂。
“他说的没错,”黎天澜自然知道小师弟的心思,无非是觉得对方故意放水,他胜之不武,“别瞎想,那袁照内伤没好全,要是跟你一个打法,估计会输得更惨,说不定会修为尽失。”
安慰了小师弟,黎天澜又转头盯着白日宗看了会儿,他总觉得那个宗门很奇怪。
期间有人朝他笑了一下,二师弟说那个长相温和的男人叫楸月,是个活了很久的老怪物,黎天澜直觉对他没有好感,似乎对方身上有种奇怪的、令他厌恶气息。
后来黎天澜发现他们似乎在找人,而袁照正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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