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两年的就业形势差,就连把大学生充作廉价劳动力的实习也不好找。
方朔昙跟自己认识的朋友打了声招呼,陈今递交了简历,又按流程走了遍面试。HR对他的在校履历与专业程度都很满意,很快就给他发了offer。
实习的收入不比会所夜场赚得多,但胜在工作体面。除了工作日的兼职,陈今还在周末给小学生做家教,收入有余,便不必再向家中要学杂费。他平日的花销极少,除了偶尔的学校部门团建,甚至很少参加各类休闲娱乐活动。
他寡淡生活中最大的兴趣,就是与方朔昙见面。
然而不同于陈今循规蹈矩的学习生活,方朔昙是个惯会享受生活的人,平日得了空闲,不是跟朋友出去喝酒打球,就是出入一些夜场会所。
他对待情人、朋友,出手总很阔绰,因此人脉也很广阔。方朔昙曾带陈今去过的那些地方,不少是他那些朋友,或者前情人们告诉他的。
方朔昙虽然不提,但陈今大约对此能够有所推断。即便如此,陈今仍是乐于参加方朔昙这些消闲活动。
他并不是不在意方朔昙经验过于丰富泛滥的感情史,但是通过接触他喜欢过的人、欣赏过的地方,陈今能够大致把握方朔昙此人的兴趣特点。
他就像一只勤勤恳恳的蜘蛛,处在方朔昙的身边暗地布丝,默不作声地,想将自己活动的足迹织布在了方朔昙生活的角角落落。
方朔昙的公司离陈今实习的地方很近,他得了空,就会开着自己那辆的商务用车,来到公司楼下接陈今下班。
随着两人频繁的交往,方朔昙不再单单将陈今视为于朋友会所打工的同校漂亮学弟。
他开始向陈今展露更多方面的自己。空闲时刻,方朔昙还会跟陈今聊聊职场话题。尽管他聊天的方式非常言简意赅,谈及陈今的一些同事时,还会涌现大量“傻逼”“缺心眼儿”等评价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今在自习室发呆,水笔于草稿本上随意书写了两下,就无意识地写下了“朔昙”这两个字。
这令他回想起初次遇见方朔昙的夜晚。方朔昙单穿一件白色的衬衫,襟口叠出锋利的三角领边,如今想来,也好似昙花狭长的花瓣。
他当时呢,穿了会所的制服。胸口缀着一带黑色的蝴蝶结,推着酒车,叮叮当当地往方朔昙所在的包间而去。
如果月色有温度,从那一刻起,他大概就开始融化在方朔昙的芳泽之中了。
陈今从床上醒来时,一时分不清现下是早晨几点。
方朔昙的卧室窗帘厚重繁复,遮光性极强。陈今从床上起身,丝绸的被套沿着他赤裸的身躯滑落。他摸到一旁的手机,开屏看了眼时间。
方朔昙抱着一角被子,还在他身旁酣睡,精壮的身体半遮半掩地埋没在被褥中,光线沉沉,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陈今下床前,忍不住俯身在他脸颊上吻了一吻。
他出去洗漱完毕,又洗晒了前两天两人换下的衣物。做早餐时,方朔昙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了。陈今把三明治放进餐盘里,端到他的面前:“早安。”
“早。”方朔昙一边回应,在陈今将将起身前,勾住他的后颈,在他的唇上烙下了一个早安吻。
这天是个节假日,陈今辅导的小学生出门游玩去了,他既不用上班,也不必兼职,昨晚就跟方朔昙在家里做了个爽快。方朔昙胸前的纽扣没仔细扣上,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及嫣红的吻痕。方朔昙咬了口面前的三明治,鼓着半边脸颊,问他:“下午有事吗?”
“没有,”陈今给他倒了杯牛奶,“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就陪我去逛一下商场吧,”方朔昙说,“正好家里的沙发脏了,我想换个,你陪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方朔昙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说是出门看沙发,路过商场里的一家假发店,突然又说想进去看一看。
陈今陪着他在店里转了一圈。方朔昙看中了一顶款式,销售人员将假发递到两人手上时,陈今用手指抚摸了几下尾部,手感冰凉顺滑,发质感非常好。
方朔昙满意地端详了片刻,转头问他:“好看吗?”
他选的是一顶及腰的黑色长发,发质乌黑透亮,发丝根根分明,一看便售价不菲。陈今已经习惯了方朔昙冒出来的奇怪购物欲,闻言,便随口点头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