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达此时也并没有醉,他记起唐汉兴在研究中心搬迁时给他打过电话,提示过保密问题,但心想:此时侯琳琳的话跟徐一雯的话接得这么紧,显然是要我给一个投名状啊!如果不答应,或许未来她们也不会给我推荐科学家。于是举起杯,笑了笑:“我一定找时间约约汉兴。只是他最近很忙,具体时间还不好确定。至于采访报道的问题,恐怕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情。但是大家可以先交个朋友,后面的事情总有机会。而且,这里我跟二位表个态,我不光愿意资助国内的科研项目,也愿意跟咱们的《科技故事》合作,做一些对社会有益的公益事业!”
“那真是太好了!”
瞬间,三人的酒杯碰到一处,发出清脆的响声,与笑声一起混入了悠扬的背景音乐。这是一场皆大欢喜的晚宴,方远达和徐一雯高兴是因为他们达成了合作。此时此刻,侯琳琳比他们更高兴,因为她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专业训练真是没有白受,初出茅庐设下一局,便把方远达和徐一雯这样两位见多识广、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手都装了进去。加之此前她在《科技故事》编辑部里的一路凯歌,现在的心态已经从刚刚回国时的惴惴不安变成自信满满。
但侯琳琳没有想到的是:整个过程中方远达那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助理一直在观察着她。尽管安博知道是方远达主动找的徐一雯,但还是对侯琳琳如此热衷于见到唐汉兴有所警觉,而且她此前主动接触过唐国立。安博将此事报告给郝斌,建议尽快调查侯琳琳。
……
梁艳敲门进入郝斌的办公室:“我已经把侯琳琳的初步调查报告提交给您了,看看您还有什么指示或需要我解释的地方?”
郝斌打开内部文件系统,看了一下报告要点:
有在国外学习的经历,有被策反的机会,但目前没有发现她参与过什么组织或运动;回国后经秦菲介绍按正常招聘程序进入《科技故事》,工作非常努力,报道立意积极正面,富有创新精神,入职一年多深得领导信任。平日为人谨慎,同事关系不错;
父亲在其留学期间病故,母亲为普通职工,临近退休,在原籍居住,交往甚少;未婚,在单位不远租赁一套小户型公寓独自居住,无男友,平日早出晚归,邻居几乎不认识她;
除了工作需要几乎不接触外部人员,在本市没有什么社会关系。经常接触科学家,但所有采访都经过正规渠道联络;
很少与国外的特定人员联系,似乎没有什么朋友;
……
“我把她的信息也输入AI系统了,虽然有留学经历,也就是有机会被国外组织发展,AI还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梁艳补充道。
“直觉告诉我:可疑之处就在于过分完美的‘不可疑’!”郝斌放下手中的调查总结,抬头看着梁艳,“完美的正式职业,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科学家;完美的工作表现,可以赢得多方的信任;完美的简单家庭,似乎没有任何离经叛道的动机……但是,她却屡次试图接近唐汉兴。”
“可这次是方远达主动邀请的她和徐一雯啊?”梁艳皱着眉头反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