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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言已经对秦朗意与秦衍的事木然了,他知道自家的少爷有着病态的掌控欲,而受害的对象是另一位小少爷。
在他对这件事逐渐接受后,秦朗意又状似不经心地提出他应该去寻求一段婚姻。
廖言人都被他说呆滞了,心脏狂跳了几下,他强压下心底那个不妙的预想,勉强地笑道:“是吗?但小少爷…”
“这跟秦衍有什么关系?”秦朗意打断了他,他摆上疑惑的表情,又不等廖言回答,自己给出了答案,“他以前还小,我要是真和人结婚了,我怕他多想。”
“现在他都多大了,总能想明白的。”秦朗意嘴角一翘,像是意有所指。
廖言强压下自己的困惑,他恨不能让秦朗意能重新的‘正常’起来,自然不会反对他的这个提议。
只是……难道秦朗意和秦衍的关系真是他想错了不成?这少爷那些透着病态的举动也真的只控制在兄弟的范围内吗?
廖言顾不上细思这些,如今秦朗意肯从悬崖边上回头,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又怕秦朗意临时改了主意,他在短短几天内就寻到几位出色貌美的世家小姐来给秦朗意相亲。
原本秦朗意就是个香饽饽,他原先顾着弟弟,又顾着自己那异于常人的身体,才清心寡欲地素着过了这么几年,如今他点头肯允了,自然会有不少人愿意和他试试,哪怕最后没结婚,谈个恋爱也是不吃亏的。
更遑论还有想从他身上、从他背后的秦氏捞油水好处的人。
秦朗意对着廖言拿来的一叠相亲对象的资料,可有可无地点了个头,随意从里面抽了一位:“就她吧。”
连眼睛都没从项目预算表上抬起来过。
廖言都怀疑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他忧心仲仲地觉得秦朗意对这事没上心,又不敢劝,怕这少爷临时反悔。
但没想到秦朗意只是看着不上心,他只同人见了几回而已,他行动倒快,几面的工夫便已经决定可以和那位小姐可以先订婚,然后再了解一段日子。
廖言此时又怕他遭人骗了,但对上秦朗意那清透的一双眼睛,霎时又冷静了下来,他比谁都要清楚这少爷胸膛里揣着的是颗七窍玲珑心,这些年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儿。
“那订婚仪式打算在什么时候?”廖言问他,这背后要操心和运作的事太多了,他原本应该多劝着些秦朗意不要如此莽撞轻狂的行事,不要因为短短几日的接触就下了决定。
但这再荒唐莽撞也比兄弟乱伦要好。
“先不着急,再等两天。”秦朗意用剪子绞下多余的枝叶,他用手指点了点那嫩黄内蕊,看着那花苞轻轻颤动,又不肯舒展花瓣的模样撑着下颚笑了一下,他又想起秦衍来,觉得那一门心思放在公司运作发展上的弟弟同这花有些相似。
“那这消息…?”廖言又问了一句,还有不少人还盯着秦朗意这英年才俊不放呢,他没得到秦朗意最后的点头,又不好都婉拒了,如今这订婚的消息是放还是拦,是让那群人死了心还是再等等?
“不急,总有人会知道的。”秦朗意眉眼舒展开来,他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
一开始廖言不知道秦朗意再等什么,后来知道之后却还不如不知道。
再到后来,秦衍突如其来的发难,取得就是秦朗意对他的不设防,招招出其不意地落在了秦朗意不得不让步的地方。
气得秦朗意在家摔碎了一整套的茶具,直骂秦衍畜生,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再出来时气已然消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解的自己。
廖言担心他气坏了身体,准备劝他宽心,又说秦衍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再说按照秦朗意对秦氏多年来的了解与渗透,这事并不是一件塌天大事。
“我知道,您不用来宽慰我。”秦朗意懒散地靠着沙发,他揉了揉太阳穴又问了一句,“家里还有备着安眠药吗?”
原也是不让秦朗意继续吃的,但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让人头疼的破事,廖言也只是说:“还有剩下。”
但廖言死活也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家里的帮佣吵醒,告诉他秦衍便带走了秦朗意,底下的人看着小少爷边儿上的十好几个高壮的保镖没敢拦,只得来廖言这边汇报。
廖言听这事人又呆了,他茫然地让人重复了一遍,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下去。
他原本只以为这里头只需要注意的是秦朗意那不可控的掌控欲,秦衍在他眼里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却不料他已经深陷在这畸形古怪的泥坑里爬不出来了。
但祸不单行,秦朗意的那位预定的‘未婚妻’来了电话,廖言接了,还没等对面开口,他便主动道:“很抱歉,方小姐,少爷他最近不太方便与您联络,订婚的时间可能也要往后挪一挪。”
电话那边却是一头的雾水,清亮婉转的女声充满疑惑:“订婚?什么订婚?我找秦总是为了谈之前的合作项目。”
廖言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的怪相里,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在他的心底一点点的浮现,他嗓音干哑地追
', ' ')('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方小姐在电话里头说,一开始也的确是相亲没错,但后来几次见面却变成了谈生意,别说订婚了,秦朗意连发展感情的趋势都没有一星半点。
廖言麻木地凭借着本能反应和那位方小姐客气交谈完才挂了电话,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漩涡里,他浑身发冷,脚底似有千斤重,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站在秦深南对江丹蓓忏悔时的走廊上。
——而如今秦衍所做的这一切,这也同样会是秦朗意的安排吗…?
而廖言已经在二十多年前知道过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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