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妖怪吗?!江骤身体后倾,双手支撑在身后。可是青华门尤其是凝华峰上全是法阵和禁制,顾忧甚至专门设置了针对封了妖脉后的妖修的法阵。
“你吃草干什么啊?”面前的草似乎缓和过来了,它对着江骤说道。江骤居然从它挺直了、甚至有点挺得鼓起来的身体上半部分,看出来了一点气鼓鼓的意思。
“你、你……你是谁啊?!”江骤努力压抑自己想逃跑的冲动,就算是妖怪,一根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我说了你可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草一个字一个字地缓慢地说着,“我是胥九伴生的草。”
胥九?!江骤感到非常地意外,不是说胥九没有什么亲信吗?怎么还有颗草?
江骤大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草,草闪躲不及,被他戳倒在地。嗯,看来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过,江骤又头痛起来,胥九死了呀,这草来找他做什么,而且听声音好像是个小朋友。
江骤斟酌了一会,说:“那个……你知道胥九他……”
“我知道。”草爬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着,“胥九死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找我做什么?”江骤不解,报仇也要找箫苍雪吧?
“哎,我本来是想找萧苍雪,可是他走路太快了,我跟不上呀。”草叹了一口气,弯下自己的根茎,“坐”在了地上问江骤,“我看到萧苍雪收下了你的赠礼,你们算是友人吧?”
江骤见它似乎没有带什么恶意,回答:“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应该……勉强算?”
“那就好。”草似乎放松了许多,“我其实是受胥九的托付,来救萧苍雪的。”
“你说你能救萧苍雪?!”江骤有些激动了,他身体猛然向前倾,吓了草一跳,江骤又不好意思的坐好了。
江骤平复了情绪,问:“可是怎么救啊?萧苍雪好像身体都毁掉了,不能修道了。而且,胥九为什么要让你来救萧苍雪啊?”
“你的问题可真多。”草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爬了起来,说:“且听我慢慢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骤说就你这一字一句的,确实是慢慢道来。他收拢好了自己的衣袖,安静地等草解释。
草开口道:“我是胥九伴生的蛇衔草,按理来说,我应该是给胥九治伤的。但是,胥九重新遇见了箫苍雪之后,他开始用反哺我了。胥九再也不治疗自己的伤,还把一部分的修为给了我,所以他这八、九十多年来修炼十分缓慢。”
什么叫“重新”遇见萧苍雪?江骤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为了不打扰草慢吞吞的叙述又忍了下来。
“我问胥九,他不想化龙了吗?胥九却说,他应该是活不下来了,因为他不是被选中的。胥九告诉我,如果他是死于萧苍雪的手中,就让我去救萧苍雪,因为我是能治一切伤痛的蛇衔草,我能让萧苍雪的身体回到他原本应有的状态。”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那天,胥九把我带进了玄华峰,他死了之后,我走了好久才走到凝华峰。哎,你们这也太大啦。”
看着草人模人样地叹了一口气,江骤心想,我也觉得挺大的。
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人”都心肠百转、善于心计,江骤皱着眉头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害箫苍雪呢?”真的不会因为这个害萧苍雪吗?万一是根毒草怎么办?
“你只要把我交给你信得过的人就可以了,他们可以查验我的真身。”草又说:“我原本要升仙只能靠胥九的携带。你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我和胥九就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没有了胥九,我自然老死之后,留下的草籽会等待下一条玄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江骤不知道为何咂摸了一下这句话,回过神,他对草说:“那好吧,我相信你。可你也不要试图攻击我啊,我身上有很多防御的东西。”飒飒给他解释过身上的法阵和灵器。
草点点头,说:“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根草而已啦。”
江骤伸出手,让草跳进他的手心,他带着草走进了大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起了什么,他问草:“那你眼看着胥九被杀死,都不害怕吗?而且胥九都死了,你作为他的伴生草,不难过吗?”
草摇了摇自己嫩绿的头部,说:“我见过的更血腥的场面都有,害怕是真的谈不上。而且胥九很早就告诉过我他会死这件事,我并不惊讶。至于难过……那是什么东西?”
江骤没想到草知道害怕、惊讶,但是并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江骤想了想,说:“就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或者东西之后,会觉得非常的难受或者忧伤,因为舍不得。”
草坐在他手里歪了歪头,说:“那我明白了。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即便是我现在立刻死了,只要有土壤,总有一天我还是会长起来的。至于胥九,他有他自己的道。为自己的道而死,并不是难过的事情。有生必有死,这是世间常理。”
原来是这样,江骤想,可江骤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胥九会给萧苍雪留下自己的伴生草。
胥九到底爱不爱萧苍雪?
魔界茈盛阙大殿之内,魔尊风茈藐的本体已经死去。
叱咤了三百多年的天魔身体歪斜地倒在自己的宝座之上,他比风芥拾长得更为霸气一些,天庭宽阔、长眉入鬓,眉头压得极低,显出那么些阴鸷的味道。
风茈藐眉心紫色的魔纹已经逐渐变淡,从他口中吐出来的黑到发红的血液从他的脖颈流淌而下,顺着他紫黑的头发滴落在宝座之上。他的眼睛却还半睁,仿佛还死不瞑目地盯着那正在从风芥拾眉间魔纹中取出魔光的萧苍雪。
紫阳九符镜高悬于茈盛阙大殿之中,用自身的真龙真凤之威镇压着四周蠢蠢欲动的魔气瘴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苍雪捏诀,用一可容纳魔光的仙器级别的储物瓶小心地取着风茈藐合二为一的魔光。
谁料这时候,“风芥拾”突然暴起,他锁住了萧苍雪满是暧昧痕迹的脖子,另一手从自己的魔纹之中唤出了所有的魔光,双指并拢,风驰电掣一般将那魔光全部注入了萧苍雪的紫府之中!
萧苍雪闪避不及,被他钳制扑倒在地,因为魔光的强行注入而头痛欲裂。顾忧立刻飞身而来,将“风芥拾”踢到了一边,“风芥拾”被强力的灵力一击,歪头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玄清仙尊闪到萧苍雪身边,用灵力帮萧苍雪控制着紫府中被“风芥拾”强行注入的魔光。被魔光和灵气两相夹击,萧苍雪不由得痛呼一声,又强忍着痛楚跟随玄清仙尊的灵力动用自己的灵力,抵抗魔光。
“咳咳咳……!”“风芥拾”又咳出了一堆破碎的内脏,他看着面色煞白、逐渐被魔光浸染的萧苍雪说:“无论……你为什么杀我,苍雪……变成天魔……活下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宗的灭门或者对萧苍雪肉体上的伤害,只是风茈藐掩藏不住的爱意罢了,萧苍雪拥有得太多了,如果不好好地让他痛失一切,他不会依靠自己。不过,风茈藐知道萧苍雪不愿入魔,所以一直克制住自己没有强迫萧苍雪入魔,在他看来,他已经足够纵容箫苍雪了。
既然萧苍雪非杀他不可,那就让萧苍雪永远地带着他的爱,活下去或者死去吧。
“风芥拾”——也就是风茈藐,他带着诡异的笑意,心满意足地死去了。
听了他的话,全身都因疼痛而不断流下冷汗的萧苍雪对玄清仙尊道:“凌岸……杀了我。”玄清仙尊恍若未闻,继续抵抗着萧苍雪紫府之中的天魔魔光。
凝寒尊主这时走到萧苍雪面前,伸出手在萧苍雪紫府中结阵、禁锢魔光。萧苍雪抬起头,声音颤抖地对顾忧道:“尊主……请杀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顾忧看着他,画完了法阵,说:“江骤希望你平安回去。”
魔光被圈禁,玄清仙尊也收回了灵力。萧苍雪撑着双臂喘息,他的面色变得十分苍白,额间隐隐显现着天魔的魔纹。
萧苍雪看着顾忧用法器收起了天魔风茈藐的两具躯体,想到自己琉璃体毁损,如今又道不道、魔不魔,似乎他萧苍雪这一辈都无法摆脱这几个人的磋磨凌虐……
“不好……!”玄清仙尊喝道:“苍雪!凝神守正!”
萧苍雪的道心在动摇!紫阳九符镜也飞了过来,因自身清正之力帮助萧苍雪维持他摇摇欲坠的道心。
顾忧皱眉看着这一切,有些棘手。
这时候,飒飒抱着他的本命武器跑了过来。长长的浅蓝色流苏从眼前划过,萧苍雪听见这个七岁的元婴道童对自己说:“有解。”
萧苍雪骤然抬起了头!
几人见萧苍雪的道心又重新稳固了下来,迅速地离开了茈盛阙,离开了魔界。
坐在飞舟上,飒飒将江骤用联络灵器传输给自己的画面放给几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见江朔本命武器的画面之中,坐在无尽楼前庭院里的江骤捧着手心的一根草,对着画面外的几人说:“草啊草!你们看!这是真的草!”
在一旁悬浮的紫阳九符镜闻言掉落在了地上,然后又有气无力一般地飞了起来。这江骤可真当特别。
玄清仙尊不由地问:“这是何物……?”
萧苍雪虽然眉间还带着浅浅的魔纹,但此时已经面色如常。他仔细地看了看江朔的本命武器显现出来的画面,又看了看紫阳九符镜画面中倒映出来的草。
他有些怔愣,轻声说:“……这是胥九的蛇衔草……小九……为什么……”
江朔高兴地说:“对啊,爹爹手上拿的这根草就是胥九的蛇衔草。”
“蛇衔草能治万物之伤,使其返本真之貌。我们回到宗门后,配合蛇衔草不仅能将苍雪紫府中的魔光祓除,或许还能恢复苍雪的琉璃体!”玄清仙尊终于放松了许多。
萧苍雪却陷入了沉思。
他从来不知道胥九有自己的蛇衔草,难道……萧苍雪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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