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擒住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只是亲着亲着,气氛就变得不对劲起来,感受到睡衣下摆钻进来的滚烫大掌,程方秋没忍住扭了扭腰。
“乖,等会儿就不冷了。”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用力抓揉,唇舌由浅入深,吻得霸道,又凶又狠,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静的室内响起令人羞赧的水声,暧昧的空气在不断发酵,最后演变成一声声压抑的嘤咛和粗喘。
程方秋屈指抓住他胸前的衣领,想借此缓解冲撞带来的力道,可终究是徒劳。
冷是不冷了,就是有些过于热了,哪儿哪儿都烫。
情到深处时,他抓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放在她的肚子上缓慢地摩挲,她泪眼朦胧,娇滴滴地咬住下唇,脑子晕乎乎的,却能清晰感受到原本平坦的小腹,此时微微凸起了一小块。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原本就染上霞色的脸更加红了,像是冬日绚丽绽放的山茶花。
就在这个时候,周应淮突然咬住她的耳尖,闷声道:“秋秋,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努力什么?
程方秋眸中闪过一丝迷茫,直到他的手久久不从她的肚子上挪开,她才蓦然明白了过来,不自觉地蜷缩起指尖,愣愣地看着他。
周应淮这是看见她摸了程晓花的肚子,一路上又不说话,所以以为她是在为现在还没怀上孩子而感到落寞?
毕竟程晓花和她几乎是前后脚结的婚。
“你想哪儿去了?”程方秋捧住他的脸,笑得乐不可支。
周应淮顿住,就这么喘着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只顾着笑,根本不继续解释。
他又不蠢,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俊朗的脸上少见的浮现出一丝窘迫,随后缓缓收回了手,只是刚有所动作,就被她抓住。
程方秋眉眼弯弯,眼角潋滟着诱人的红晕,她娇笑着凑在他耳边吐息,轻声道:“不管怎么样,你越努力,我都越喜欢。”
昏暗的床榻之间,她就像是只勾魂摄魄的女妖精,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周应淮听着她满含深意的话,喉结滚动,眸色愈发深了些,掐住她的腰,践行她的话。
最后的最后,她拦住他的手,嘟囔了一句:“听说不要立马清洗,把枕头放在腰下面,会更容易怀孕。”
周应淮立马从旁边将自己的枕头抽过来,小心翼翼地垫在她的腰下。
两人抱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程方秋有些犯困,他便下床穿上衣服,偷偷摸摸地去了厨房接了一盆热水回来,帮两人清洗干净,然后又灌了个热水袋放在她脚下。
等做完这一切,周应淮方才上床抱着她睡了过去。
从村里回省城没两天,程方秋就踏上了前往沪市的火车,这次出行费用全由上头买单,定的票也是连在一起的卧铺。
一行人由文化局的一位主管带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队伍里基本上全是男的,只有程方秋和主管秘书两个女生,大家都挺关照她们的,给她们安排了最舒适的下铺,还帮忙打水买饭。
主管秘书叫丁玉枝,比程方秋大五岁,从高中毕业就一直在文化局工作,早就混成了老油条,对人三分笑,很快就跟初次见面的摄影师们打成了一片。
程方秋也挺喜欢她的性子的,再加上两人住在一个小隔间,关系自是亲近了不少。
绿皮火车噪音大,人多又避免不了嘈杂,空气不流通,混杂着各种味道,脚臭味,头皮味,食物的味道……
而且火车上的床单被套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灰扑扑的,仔细一看还在边缘处瞧见了一个脚印。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带了两个毯子来,一个铺着当床单,一个裹在身上充当被单。
她在铺毯子的时候,丁玉枝就在旁边帮忙。
“你可真聪明,我咋没想到!”
程方秋笑笑:“我比较认被子,所以走哪儿都带着。”
“下次出差,我也要带。”丁玉枝看了一眼程方秋干净又香喷喷的毯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那灰扑扑的被子,叹了口气,“这次只能将就了。”
吃过晚饭后,程方秋和丁玉枝聊了没两句,就觉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后者立马从她床上起身,让她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基本上只要停一站,程方秋就会被乘务员拿着喇叭喊出的到站提醒给吵醒。
但好在后面睡熟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她睡得格外香甜。
从荣州到沪市要两天半的时间,火车上可娱乐的方式不多,程方秋带了两本书,空闲时间就窝在床头看书,或者是画设计稿,等到沪市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被漫长的无聊折磨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