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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棠说完,完全不管两人的反应,对着修竹道:“将这两人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
随后,又对着院内宫人们道:“把这两人用过的,碰过的东西,统统都扔出去……”
话语间,是直白到叫人无法忽视的厌恶。
“江晚棠!你这个孽女……”
秦氏刚开口咒骂,就被修竹用擦石桌的脏布堵住了嘴,她左手拎着一个秦氏,右手提着一个江晚荷,毫不留情的提着两人出去扔了。
长乐宫这边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了身在宣政殿的姬无渊耳中,碰巧谢之宴也在。
王福海禀告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了谢之宴好几眼,那眼神似乎在埋怨他四处招蜂引蝶。
姬无渊听完也眼神意味不明的看了谢之宴一眼。
谢之宴连忙摆手,颇为无语的道:“都看着我作甚,我连这丞相府三小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无妄之灾,也能怪我?”
这都什么破事?
谢之宴只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只记仇的小狐狸,暗地里又将自己记上了一笔。
姬无渊勾了勾唇,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黑沉沉,他对着王福海道:“去传江知许过来。”
不多时,丞相江知许便出现在了宣政殿内,他刚跪下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话未说完,大殿上“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江知许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那滚烫的茶盏便已砸到了他的额头上。
瓷片瞬间炸裂开来,热茶溅了满脸,一阵剧痛袭来,额角的血迹顺着脸庞流下。
江知许身子一颤,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再次伏低身子,战战兢兢地跪着。
他惶恐的开口:“陛下息怒,微臣不知犯了何罪,请陛下明示?”
姬无渊冷笑一声,话语凌厉:“你堂堂一个丞相,连自己的后宅都管不好,依孤看,你这丞相之位还是让其他能者居之吧。”
江知许心中惶恐不安,他无法想象自己一旦失去这之位,会是何等的境地。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谢之宴,想让他开口求情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后者冷笑了声,语调多了丝凉薄:“陛下英明,江丞相德不配位,早该退位让贤了。”
“听闻江丞相的三女属意本官,想让陛下赐婚?”
“哼,你们一家野心倒是不小,我谢家的门楣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江知许跪在殿上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江晚荷吵闹着要嫁给谢之宴事,他是知晓的,但他早就明令喝止过这对母女,休要再提此事。
秦氏无知,他还是懂的,永安侯府这样的世家大族,皇亲国戚,不是他们能高攀得起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秦氏这对愚昧无知的母女,竟还敢闹到皇宫里来,还是在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
家门不幸啊!
江知许简直气得想吐血。
他颤抖着声音,求情道:“陛下息怒,谢大人息怒,微臣知罪,微臣日后定当严加管教府中之人,还请陛下念在小女淑妃娘娘的份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他不提江晚棠还好,一提江晚棠姬无渊心中的怒气愈盛。
若不是今日秦氏母女闹这一出,姬无渊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收拾他。
他嗤笑一声,唇角的弧度加深,语调凉薄森冷,一字一顿:“你有什么资格提她,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就凭你私底下做的那些蠢事,孤早就取了你的狗命。”
江知许瞳孔猛地一缩,又惊又恐的看着姬无渊:“微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恕臣这一次……”
江知许一边说着,一边连连磕头,那砰砰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姬无渊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江知许。
“江知许,孤念在你是淑妃父亲的份上,饶你一命。”
“即日起,罢去你丞相之职,贬为五品小官上牧监,孤望你能在新的官位上好好反思己过,若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姬无渊冰冷的话语如重锤一般砸在江知许的身上,硬生生砸断了他的脊骨。
上牧监,说好听点是个五品小官,但其实就是养马的,管理马场,负责鸡鸭牲畜的饲养、繁殖等事务。
江知许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如坠冰窖。
他颤抖着身子,却只能磕头谢恩:“陛下隆恩,微臣领罪,微臣定当痛改前非。”
他的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曾经的尊荣与权势在这一刻皆化作了一摊泡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而逝。
江晚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无波澜。
姬无渊的眼底容不得沙子,早晚有收拾江知许的一天,只是江晚棠没想到,他会手下留情留他一命,还赏了他个五品官职做做。
江知许是官居丞相,还是五品上牧监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一个顶着父亲之名,连畜生都不如的人罢了。
这么一想,让他去养马,养其他鸡鸭之类的牲畜,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杀人诛心,损还是暴君损!
但不得不说,他这处罚,甚合江晚棠心意。
于是,上午被影响的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
宫宴开始前,虞太妃那边传来消息,说她准备好了在今日宫宴动手,同时她还说以她对戚太后的了解,戚太后大概率也会在今日宫宴动手。
虞太妃叮嘱江晚棠今日要多加提防。
今夜,注定不会是个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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