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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华发现这个小婴儿睁开了眼睛以后,他便故意在婴儿面前晃动,以验证这个婴儿是否真的能看到自己。随着他的走动,小婴儿的眼睛也确实是跟着他而移动起来,他于是停下来,俯身望着小婴儿,笑着道:“你果然能瞧见我。”
听到他的声音,小婴儿伸着手就要抓他,白华见状,也高高兴兴地将自己的手指递过去。但是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却不肯再往前伸了。因为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元神而已,任何实质的东西都无法触碰得到。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怕这个小小的余蒙蒙失望呢,还是怕她害怕触碰不到自己。
小余蒙蒙见他伸出了一半的手,忽然又全部都缩回去,不由瞪着眼睛看着他,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黑而亮泽的目光湿润润的,看得白华满心里都是怜爱。这时,一个巡房的护士走进来,听见有婴儿的吵闹声,便朝着余蒙蒙走了过来,看着她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乱抓,不由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精神的小家伙。”说完,她重新查看了遍房内,就关灯走了出去。
于黑暗中,白华紧紧地守着小小的余蒙蒙。也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心中都是满满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元神出窍,还来到了余蒙蒙之前生存的世界当中。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去,要如何才能回去。可是只要一想到余蒙蒙也在这里,他就没有任何慌乱的感觉。
过了半个月,余蒙蒙和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年轻的父母一同出院了。白华无处可去,也没有兴趣去别的什么地方,便自然而然地跟在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后走着。时不时,飘过去,逗着余蒙蒙玩儿。
上了车,余蒙蒙被她母亲抱在了怀中,而白华则一人坐在空旷的后座。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夫妻讲一些琐碎的事情。
夫妻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孩子的取名问题上来。其父握着方向盘,刚好遇到了红灯,便停下来,冥思苦想道:“这孩子生在了春天,正是万物萌发之际,不如叫她萌萌吧。”
“萌萌?”抱着孩子的余妈妈听了,不由将眉头蹙起来,说道:“老公,这个萌字虽说寓意很好,但是,你不觉得重名率太高了吗?不说别的,就我们小区里,名字中带萌的就有三个,一个上幼儿园,一个上小学,还有一个上高中。”
白华在后津津有味地听着,意外地觉得这些琐碎的事情听起来要比那些日常公务有趣得多。彼时,朝余妈妈怀中的小余蒙蒙看了一眼,朗声说道:“原来是万物萌发的萌啊。呵呵,不过,这个寓意,可比蛇君那个‘蒙’字要好得多了。”想原来,余蒙蒙果然什么都不懂,人如其名。
忽然想起来,他不由道:“啊,还有小雨的意思。不过,本君倒是忘了,你出生那日,外面究竟有没有下雨。”当时,他只顾着欣喜地看着这个小丫头,哪里顾得上天气怎么样呢?
这时,他也想起来,蛇君当年为余蒙蒙取命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余夫人在怀着余蒙蒙的时候,十方林接连不断地细雨蒙蒙,这才有了余蒙蒙这个名字。
而小余蒙蒙根本就听不懂白华在说什么,只是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哥哥,便本能地朝他笑着,咿咿呀呀地用自己最最稚嫩的语言,在努力地同这个漂亮的哥哥说话。白华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禁不住伸手摸了她的额头一把。小余蒙蒙顿时笑得开心极了,仿佛是偷吃到了蜂蜜的熊宝宝一样。